“她误会了我只是个制糖师傅。”南九卿看了看他,弯唇。
“人的这一辈子,边拥有,边清零,有限的时光太短了,还说不清楚会否随时发现什么意外,要把握一切可能的机会。”
“那你好意思装穷困潦倒,骗了我三个月饭钱才告知真相?”
南九卿听到玄关处传来罗裳的声音,朝云今道,“你妈妈回来了,之前的话是属于我们男人间的对话,保密,谁也不准说。”
交待完后,便去跟罗裳解释,“之前的事是我得错,为了惩罚我,我到你家做保姆,长期工,无薪。”
·······
罗云今把自己锁在房间内,说是要做作业,但弗陵清楚,他是被南九卿给策反了,只是心底一直不愿承认。
不过也对,就南九卿那上下嘴皮子动一动,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云兮。”
“嗯?”
“他说,一辈子很短,边拥有,边清零,我们如果再不牢牢抓住,以后就会后悔。”
果然是被策反了。
弗陵指尖捻动着一颗龙须糖,轻叹,“我跟你们就相反,我是先清零,后拥有。”
罗云今问,“你这样算是活着吗?”
活着?
弗陵托着下颌,手里握着水彩笔,在白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活着,还需要花香、阳光、草木......诗情画意的世界,而不是不见天日。”
······
为了讨好,弥补和偿还,南九卿做了很多饭菜,叫罗云今出来吃饭。
敲了数声门后,都没见人出来开。
南九卿找了钥匙,将房门打开了。
罗云今躺在床上,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冷汗从额上、后背渗出,浑身疲惫,昏昏欲睡。
“云今发烧了。”
南九卿握着手机转过身朝她道,“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不用担心。”
少顷,经医生检查后,只是普通的发热感冒。
喂药时,罗云今神智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
南九卿俯下身来,手背探他的体温,“云今,身体怎样了?哪里难受?跟叔叔说?”
罗云今摇了摇头,只是瞧着妹妹窝在沙发上的一角,气色看起来也很不好。
他们是一体,只有其中一个发生点什么,另外一个自然也逃脱不开。
但看着罗裳担心的样子,他忙说,“妈妈,我没事。”
罗裳瞧他脸上的伤虽然退了,但身体还是虚的。
罗云今抻着手臂坐了起来,“你们照顾了我也要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南九卿将他扶着,“你不好好的,你让你妈妈怎么安心去休息?”
“爸爸,你带妈妈去休息吧?我真的好多了。”
南九卿忽然愣了下来,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幻听了。
······
都待了一天一夜,罗裳拉着南九卿离开,思量着他也是要上班的人,赶他回去。
南九卿似是回过神来,停在门口不前,一直问她,“刚才儿子说什么了?”
“你别太得意忘形了。”
南九卿挽唇而笑,转过身将她揽在怀里抱住,忍不止扬了扬唇,“我有儿子了。”
罗裳头皮发麻,推了推他却反而被抱得更紧,“你有病吧?不过是云今病糊涂了忽然喊了一句,等他清醒后就彻底忘了,你嘚瑟个什么?”
······
罗云今趁着人走后,下床走到沙发边,去探妹妹的额头。
“云兮,你好点了吗?”
“哥,我连累你了。”
弗陵的眼睛都被汗水黏住,看不清楚眼前的清静,只能用手捂着左边的脸,缓解疼痛,但每次动一动口,都开始疼痛难忍。
“别胡说。”
“我是智齿发炎,引发高烧。”
罗云今闷声苦笑,将她脸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捋到鬓角,手背放在她额顶,叹气道,“你的虫牙和智齿,真该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