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弗陵舔了舔唇角,心底不由得为这只松鼠的命运感觉不安。
她回,“嗯。”
他忽然道,“我也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毛绒绒的东西最可爱了。”
他薄唇微抿着,看她,“是吧,笙笙?”
这一声“笙笙”低沉萎靡,像砂纸打磨过一样。
这样的脸和性子也太反差了!
弗陵头皮发麻,“那你可以出去了吧?”
“招财在你那,这个就借我玩两天。”
连招财都叫出口了,那铁定是醉糊涂了。
弗陵勉勉强强点头。
进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说好的做一辈子的耳朵呢!你怎么能这样?唧唧!”
姜哲回去的时候,顾鹰正可磕着瓜子。
“你去厕所怎么去了那么久?要不是停电了,我早就冲进去看你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不对,你这样子是喝醉了,这才一口。”
姜哲嘴角轻轻一扯,嗤之以鼻:“你才喝醉了。”
顾鹰笑道,还是头一回知道他一杯倒。
“不过你说来也真是巧,你走的时候就停电,你来的时候电又来了,你说怪不怪?”
姜哲神色淡淡,手插在衣服兜里,指尖摩挲着兜里小家伙的毛。
是挺怪的,他把电闸给关了,就会了兜里那只毛绒绒的小松鼠?
似乎不是,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她身上藏了这一只小家伙。
只是见她行踪古怪去找她,松鼠是意外所得。
顾鹰忽然叩了叩他肩膀,低声道,“我刚才瞧见孙水先了。”
姜哲不明,“他?怎么了?”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白光,但转瞬即逝。
周围环境嘈杂,杂音也多,不适合深谈。
顾鹰让他噤声,牵着他迈步走出酒吧,“小哥哥,今晚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
天上人间附近有家桌球室,夜里聚在此处的人多是从旁边酒吧过来,不少喝得烂醉就来挥霍赌球。
顾鹰看着刚进门不久,却引起一片喧嚣。
“真巧啊,咱们前脚刚好,他们后脚也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着咱。”
顾鹰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好像在赌球。”
姜哲似是没听到,走到球桌的一侧,一击,看着白球击中红球,滚入袋中。
他屏气凝神,全然不注意周边的时间,视线全部拢在绿桌上的白球上。
白球的停点很关键,它的停点恰当与否关乎着看下一次的有效进攻,击打白球,撞击其它球落袋,但偶尔也有不顺畅的时候。
比如此刻,有人在背后拽你的球杆。
“别拽我。”姜哲气鼓鼓地看他。
顾鹰摊手,“好好好,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俩互不干涉。”
一个身型矮胖的中年秃顶的男人走上前来。
顾鹰瞧出了来人,“水哥,许久不见你了,来盘一局。”
于水先目光落在他身后打球的姜哲上,“哟,阿哲也过来了。”语气亲切。
姜哲低着头,击落一球后,换了一个位置又再次击进球袋里,听到孙水先的声音,拿着巧粉抹球杆头,朝他点头示意着。
“水哥。”笑靥弯弯,嘴角有浅浅的一个梨旋。
于水先莫名,“他这是……”
顾鹰指了指脑子,摆摆手,一脸哀色。
于水先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顾鹰,“就刚刚,吃了酒,一杯倒。”
于水先:“……”难怪过去滴酒不沾,原以为性子是格格不入,哪知道是这样的萌宝。
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要不要趁此机会,打他一个落花流水?”顾鹰将一条长臂挂在那男人肩上。
于水先因为过去是职业斯诺克运动员的身份,平日里又喜欢跟人切磋球技,但也不是谁都能值得他下场的。
顾鹰笑得双肩发抖,“而且阿哲喝醉了。”
于水先勉为其难,“好,阿哲的意思呢?”
姜哲乖巧地回,“听水哥的。”
顾鹰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赌钱可没意思,要赌就赌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