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吗?”弗陵狐疑。
“保密保密。”招财捂了捂嘴,“狗子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说,我有一次因为泄露了他的事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多嘴了。”
若是小笙知道姜哲和自己是做那种危险的工作的,会不会被吓跑?它不敢说,至少得先把小笙迷得离不开自己才行。
弗陵没再多问什么,打了个哈欠,脑子昏沉,睡意泛滥。
可身上湿淋淋的,只想先洗澡。
“这里有女孩子的衣服没有?”
招财摇摇头,忙道,“你等下。”
弗陵将水放掉后,手枕着浴缸边,阖目欲眠。
不过外头簌簌的响动让她忽视不了。
“小笙,小笙,这件衣服怎么样?狗子没穿过。”
弗陵看它叼着一件白衬衫过来,深吸了一口气。
“你把他的衣柜怎么样了?”
招财无所谓地说,“没事的,经常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
弗陵摁了摁眉心,“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招财吐了吐舌头,“他也是经常恨不得杀了我又下不了手,还说我就是来讨债的,可谁让我救过他一条狗命。”
弗陵将他赶出去后,将浴缸里里外外地清洗过一遍才泡澡。
因为水温太舒服了,还自带按摩功能,不自觉地便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是忽然听到外面那只狗的魔爪在门板上扒拉着。
换上白衬衫后,开了门,目光幽暗地盯着门外的蠢狗。
“怎么了?”
招财讪讪笑,“你洗了那么久我担心。”
弗陵神色恹恹,喉咙口带着沙哑的灼,“困了,我先去睡觉。”
“我带你去。”
招财把弗陵带到客房后,便见她把湿漉漉的头发裹在毛巾里就滚入被褥中。
“你头发也没吹干,等下会头疼的。”
“没那么多讲究。”
“可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在监狱里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高山东卧,避世绝俗。”
弗陵打了几个喷嚏,抽了床头的纸巾。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招财心口一阵一阵抽噎的疼痛。
“刚才狗子打电话来,我替你接了。”
“嗯。”
“你就没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弗陵声音沙沙哑哑,“让我跟他告状,你把他的衣柜怎么了吗?”
“不可以。”
招财看着还亮起的屏幕,这才想到电话一直没摁断。
糟糕,狗子一定听到了。
屏幕响了又响,一道凉薄的声音随电流传了过来。
“你又把我衣柜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工作,最好别死了啊!我和小笙还要靠你养呢!”
说罢,将手机摁断。
······
姜哲看着手机里的电流声,深吸了一口凉气,将手机揣回兜里。
心口吊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地在那里悬着,那是过去所没有的。
身后有脚步声缓步上前,指甲夹着烟雾。
“跟谁打电话呢?至于避到这个地方,难不成是谈恋爱?”
“跟狗。”
“鬼信。”
女人切了一声后,心情愉悦地靠在游轮的栏杆边,红唇微张,“要行动了你还有心思跑出来电话,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姜哲皱了皱眉,将她手边的烟往地上扔,踩脚碾去火星子,“烟鬼。”
女人扁扁嘴,鼓着腮帮,“烟鬼也总比毒品鬼要好,至少随时都可以戒。”
姜哲默声。
亓美华讪讪笑,眼睛朝四处咕噜咕噜地打着转:“附近没人,你别太高度紧张。”
“不过,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海风拂面,亓美华忽然缩了缩肩膀,把披肩往身上裹了裹。
“我最近总感觉老许在我们背后看着我们。”
姜哲默不作声,幽沉的眸如同漆黑的深海一样神秘莫测,手臂将女人的手臂挽起,便回了高朋满座的酒会上。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宴会已渐进高潮。
身着中山装的老人从游艇来到游轮上,即便是姗姗来迟,但因其声势浩大,无数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其簇拥在内,恭维声卑贱又露齿,人潮将老人掩入人海中,一路消失在VIP贵宾室内。
他借着酒杯的遮掩,通过微型通讯工具低声汇报:各单位注意,雌伏在云城的最大贩毒团伙,今晚的行动目标,老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