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奕渺怒不可遏,“我是直的。”
顿了片刻,吴奕渺将心底的愠怒熄下,“那个代价你负得起。”
弗陵抬眼看了看马路上乱风的尘土,双眸抬了抬,看着头顶的不骄不躁的日光。
“我卖艺不卖身的。”话落,她笑,“跟商人谈判,还是用利益讲话比较好。”
“我留在你家电脑里,在U盘里存了份资料,许丛帮一家制药公司隐瞒临床试验出事的消息,从中拿了一个亿,你用这份资料,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那个公司收购起来。”
吴奕渺不由一怔,许久,才拍着身下的沙发大喊。
“你怎么这么邪恶啊,不过听起来好好玩,好歹我也是祖国的花朵,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违法犯罪的行为,公治共建共享城市平安从我辈做起。”
“还有一件事......”弗陵顿了一会,冷静地同她说道,“司瀚,是gay,你该洗洗眼睛了。”
吴奕渺怔了怔,“你受什么刺激啊?等着啊别乱跑,我叫我哥哥去接你。”
“吴奕渺。”弗陵忽然说起了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有种性取向叫做lithromantic,中文名字叫做回避型依恋人格。你对某个人产生好感后,当他对你有同样感情后,你就会很讨厌这种情感,甚至不再喜欢他。”
“不知道,说人话。”
“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人,注定孤独终老,你不要白费功夫。”
“看来你真的是受刺激了,你现在在机场吧,你等着我让我哥去接你回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却已先她一步把自己给挂了。
“看来道别还是没能好好说出。”
弗陵摁断手机,捋了捋散在颊边的发,将她的叹息声吹散。
她看着那辆泥罐车便从她身前驱驶而来,瞳孔微缩。
······
“哥,你昨晚没回家啊,皑皑又没在家里住,你干嘛又不回来了?心虚了是吧?你现在在哪?”
其实沈净轩本就没有开口,拿电话的是周承伯,听着里面喋喋不休的话语声,起了兴致。
“怎么还在医院?不是让你今天送皑皑去机场?你要不是我哥,我都不想搭理你。皑皑这个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你得赶紧在她情感空窗期加大火力,把皑皑钓回来。现在她父母应该登机了,你要没空也得有空,去机场接她,她说话怪怪的,一副交待后事的感觉。”
周承伯顿了一会,朝沈净轩看去,目光几乎喷火,驽了驽鼻子看他。
“好啊你,我拿你当兄弟你跟我说白皑皑碰不得,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可你现下跟我说清楚,和白皑皑到底什么时候的事?”
沈净轩在门边,正跟实习医生叮嘱一些病人病情,听到身后人的暴怒声,转过头却见他正捏着自己的手机。
吴奕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周承伯,你幼不幼稚啊,总是黏着我哥就算了,还偷听我和我哥打电话,要不要脸啊你?”
沈净轩冷了脸走过去,将手机夺了回来。
周承伯见他一副紧张得要死的样子:“老实交代。”
沈净轩眉宇间冷冽之气渐沉,“要是被何主任看到你在我这里,她可是会以为我们俩之间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迫不及待给你找结婚对象。”
“我不闲,我很忙的。”周承伯可不想去见何翠花女同志那张颐指气使的嘴脸。
每次他和沈净轩只要走得近一点,医院里某些心理阴暗的人都传他俩是同性恋。
想到要应付何翠花女同志的诘难,周承伯收拾了箱子里的千纸鹤打算离开。
“瞧你折的这些歪七扭八的,孩子们肯定不喜欢,以后还是让白皑皑来折。”
沈净轩指尖微折,手机忽然砸落在地面,某个地方似被无休无止的恐惧感填满,牵动着肋骨处隐隐作痛。
冷风灌紧额头,他神色倏地一变,俯下身将手机捡了起来,急忙找到通信记录处,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的几声后始终都没人听,沈净轩摁着手机,指尖颤抖地在手机屏幕上按着。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