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七八十岁的年纪,步伐稳健,行走间带着一种飘逸之感,孟婉月因此不难推断出此人的身份。
“没错,就是那位!”冉醉肯定道。
她看着队伍中的众人,无意中发现,苏子墨居然也在队伍之中。
咦?他方才没有在殿中吗?冉醉眨着眼睛想到,方才殿内人数众多,她似乎确实没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可明明在城门口时她也不曾见到过他,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见队伍为首的上官大夫率先加快了步伐,步入殿内。
“臣参见陛下,臣不服陛下所托,已经将东方大儒迎接回来,一路上并无差池。”
冉昭帝十分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道:“爱卿平身,此事你完成的不错,稍后朕重重有赏!”
上官捷连忙起身谢恩。
冉醉见上官捷那副急于表功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好歹也是堂堂光禄寺大夫,负责掌管祭祀、朝会、宴乡酒澧膳馐之事,应该是个胸有丘壑,能独当一面之人,可如今看上去这人却似乎过于谄媚,明明是他与李丞相二人合力完成的任务,却有种想要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嫌疑。
也许是因为他是上官知意父亲的缘故,冉醉未见其人时,就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如今看他的眼光自然就更加苛刻几分。
上官捷进殿后没多久,李丞相便引着东方大儒步入了承壁殿。
冉昭帝见人来了,忙站起身,众人见陛下都站起来了,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坐下去,乌泱泱全部起身。
东方大儒步伐沉稳地迈入殿中,即使周遭的视线全部投射在他身上,脸色也丝毫不曾改变,他走到大殿中央,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草民东方策拜见陛下。”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冉昭帝从东方大儒跪下的那一刻起,便顾不得刘公公的搀扶,快步踱下台阶,此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大儒快快起身,您乃三朝元老,又是我东冉的学术泰斗,朕一直十分钦佩,当年您回京时朕就曾经言明,您大可不必向朕行跪拜之礼。”
说罢,冉昭帝亲手搀扶起上官大儒,并立刻着人赐座。
若是其他人得到陛下如此礼遇,想必不是诚惶诚恐的谢恩,便是仗着这份宠幸自视甚高作威作福,可东方大儒的思想高度毕竟摆在那儿,自然不会同一般人一样。
他的面色并没有太多波动,反而十分郑重地对冉昭帝躬了躬身。
“礼不可废,陛下的心意草民深表感激,但您是万民之主,策一届白身,向您行礼本就是应该的。”
“东方大儒客气了,若非朕执意要求,您也不必进宫跑这一趟。”
东方大儒以往回京之时,皆是居于四知阁开坛授课,可今年因为冉昭帝邀约,特意为一众贵族子弟单独开了个小灶,将授课的时间分成上下午,地点没有改变,仍是在四知阁,上午教授贵族子弟们一些为政之道,下午则如以前一般对所与人开放。
也因此,冉昭帝特意设宴为东方大儒接风,一方面是为了表示我朝对学术大家的重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