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谨不明所以,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且等明天看看吧。”
冉醉自己心里也没底儿,今日她去清辉堂,原本只打算小小的威胁下苏子墨,可谁能想到偏偏撞上苏夫人,这么一闹,要是让他那冰清玉洁的名声染上污点,那可就罪过了。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过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冉醉听说,苏大人今日没有上早朝。
她十分惊讶。
惊讶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们。
苏子墨是谁?那可是东冉的标杆,朝廷的楷模,自他入朝为官以来,无论刮风下雨抑或是身体抱恙,都从来没有耽误过上朝的时辰,更遑论缺席了,此次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就算人没有到场,兢兢业业的苏大人还是命人将写好的折子递了上来,充分发挥了他一贯的敬业精神。
至于这折子上面写的,自然就是二皇子与平岚郡书聚众斗殴一事。
冉醉这一上午下来,先是听说苏子墨缺席早朝,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就立马又得知这人还递了折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她今日的情绪真可谓是跌宕起伏。
折子都递上去了,毫无悬念,她、卫谨、冉君翌以及十分无辜的祁煦,都被皇帝狠狠地惩罚了。
至于这惩罚是什么嘛……四人望着面前正散发着浓郁大草原味道的马厩,齐齐咽了口口水。
“陛下前阵子还说,这批承泽国进贡的宝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未曾刷洗过了,咱家正准备着人去做,不成想此事竟要麻烦各位了。”内务总管刘公公对他们说道。
众人一阵无语。
“这么多匹马,今日傍晚前都要刷洗完?”冉君翌不可置信地喊道。
“二殿下稍安勿躁,这是陛下的意思,咱家也只不过是负责传话。”刘公公脸上维持着一贯的笑意。
“父皇怎么忍心让本殿下干如此鄙俗的事!”他继续嚎叫。
刘公公笑而不语。
“行了二皇子,您就别干嚎了,归根到底,我们受罚还不是因为你,有这力气叫唤,还不如替我们多刷几匹马。”卫谨毫不客气道。
“你!”冉君翌愤怒地瞪向他。
“怎么,小爷说得不对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打你又怎样!”冉君翌挥起拳头。
卫谨瞬间没骨气地躲到冉醉身后。
最后还是刘公公打断了这两人的争执。
“诸位快些吧,早完事也好早些休息,咱家还等着向陛下复命呢。”
刘公公比了个‘请’的手势,变戏法一般从袖子中掏出了四个崭新的马刷。
众人看着刷子,除了逆来顺受惯了的祁煦之外,神色都有些郁闷。
“阿岚,你以前在临境干过这事儿么?”卫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马刷,好奇地问她。
冉醉摇了摇头,以前在军营的时候,由于男女比例相差悬殊,她几乎不需要做什么脏活累活,何况她手下还有一群在临境城四处笼络的小弟,刷马这种活儿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不过她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就算一开始有些不愿,可当她看着面前毛发锃亮、四蹄强健的枣红色骏马时,突然双眼放光,觉得这件事儿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聊。
她开始自娱自乐起来,一边干劲十足地刷马,一边笑着低喃道:“好马儿,乖马儿,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叫什么名字呀?”
马儿嘶鸣了一声。
“什么?你说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就叫红红怎么样!”
那马似乎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烂俗透顶的名字,不但打了声响鼻,还不满的扬了扬蹄子。
不过冉醉显然理解错了它的意思。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啊,都开心成这样了!”
......
卫谨震惊于冉醉如此强大的苦中作乐精神,而冉君翌则直接觉得她应该是疯了。
祁煦站在离三人较远的地方,并未参与他们偶尔的谈话和斗嘴,静静地完成着手头的工作,神情看上去一丝不苟,不过,在偶尔低头时,他的眸间也会划过一道隐忍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