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走后,木语花坐在凳子上,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
郑叶熙笑着坐在一旁,轻声道:“是否觉得,铲除奸佞,也并非易事?”
木语花看了一眼郑叶熙,丢给他一记白眼,说:“并非如此,只是觉得,这个陈二并不简单。倒像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可是我不太了解,我在想,如若我对这些人都不了解,皆是防备,甚至是说话不客气,会不会把自己变成‘困兽’?”
“陈二,是敌非友。他本名并非陈二,而是夏氏的堂哥,夏立。他隐姓改名,就是为了郑府的家产。你这般对他,无错。只是,在没有抓住他的错之前,你需收敛锋芒,切勿再次表现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郑叶熙对木语花解释到,木语花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歪打正着。
木语花原本只是觉得陈二这个人,因为自己的年纪小,不把自己当回事。可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二房的人。
“如此说来,那你应该知道,除了陈二,还有何人是二房的爪牙咯?”
木语花看着郑叶熙继续问道,这些事情,可得好好的上一课了,如若我全都这般严厉对待,那届时自己可不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
“暂时我只知道,小柳、绾颜、陈二,这几个人,可能还有一些护卫,二房的几个丫鬟小厮,还有郑少尘的贴身小厮小六子,就是昨晚跟踪我们那个。其他的,暂时还没有调查出来。”
郑叶熙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这些人,看似不多,真正数起来,远超过这些人,毕竟你二叔、二婶娘掌管着郑府这么多年,在许多人心里,他们掌事已然是根深蒂固,身边之人想必也是亲近之人。想要连根拔起,并非易事。”木语花分析道。
“娘子所言甚是,这些年,包子暗中调查,也只是找出这些人,更别说,各个商号里的工人了。”
郑叶熙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木语花看在眼里,有时候,木语花觉得,郑叶熙真的很可怜,比起自己的遭遇,郑叶熙的确比自己更煎熬。
“以后,我会帮你的。”
木语花看着郑叶熙坚定地说,没有任何犹豫,真诚单纯的看着郑叶熙。
郑叶熙有那么一瞬,迷失在这样的目光中,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郑叶熙心中不禁一暖。
“对了,还有一件事,账本,我回来在看,你先自己琢磨琢磨吧。我想着和丹青一起,陪母亲去一趟兴善寺,她独自前去,我实在不放心。你也不能出门,就在家把账本看了。”
木语花说完,低着头快速的把碗里的汤喝光,用帕子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郑叶熙手疾眼快,一把扯住这个女人,皱着眉心道:“你个女人,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言道担心母亲独自去兴善寺上香是假,想要趁机遛出府游玩才是真啊!还想趁此机会,让本少爷把账本替你理好,你要坐享其成吗?”
木语花咽了咽口水,被郑叶熙一语点破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免有些许尴尬,伸手掰开郑叶熙抓着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尖,道:
“大少爷,此言差矣!本小姐岂是那种只贪图自己玩乐,把重任抛之脑后的不负责之人?此次,陪母亲前往兴善寺,的确出于担心母亲一人,路途无聊。由我这么一个美貌如花、性格活泼的儿媳妇,岂会百无聊赖?”
“至于,那几本账本,夫君不是要卧病在家,不能出府。这除了休息便是休息,夫君如此健壮的身躯,岂不是更无聊,我这是给你找事做,免得你太无聊,会想我的。”
木语花微微一笑,指着那几本账本,死皮赖脸的说道,甚至,不顾尊严的叫郑叶熙一声‘夫君’。
郑叶熙看着赖皮的木语花,竟觉得她很是可爱,摇摇头,不在反驳。
木语花见他面容带笑,知道他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想法,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要往外面走,丹青紧随其后。
哪里料到,刚刚迈出房门的木语花,就听到郑叶熙说道:“娘子且慢,今日阳光甚好,为夫感觉身体从未如此轻快,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如陪娘子一起和母亲前往兴善寺上香。”
郑叶熙说罢,对包子一点头,抬脚走出了房间,站在木语花面前,高大的身躯一下子遮挡了木语花面前的阳光。
木语花撇撇嘴,心里暗道:‘跟屁虫,本小姐还能跑路不成?’
“也罢,大少爷不曾出府,这次也好出府长长见识。”
木语花隐下心中不快,不以为然的对郑叶熙说罢,绕过郑叶熙,从他身体一侧,走过去。
郑叶熙笑着摇摇头,跟上去。包子跟在身后,担忧的问道:“大少爷,这么久不曾出门,若今日突然出府,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和猜忌?”
“无碍,本少爷三生有幸,娶木府大小姐为妻,她给本少爷带来了福气,本少爷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实属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