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等区里一排排精致的独栋小楼,和街道上行走衣着光鲜的人们,路边甚至还有商店和餐厅,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里飘出奶油的香气。
洛新月不由想起了三等区瘦骨嶙峋的居民,每天靠着半个又冷又硬的馒头捱着日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新月放出了口袋里的瑞雪,叫它循着气味寻找展七星。
瑞雪动了动小鼻子,向前跑去,洛新月加快了脚步跟在她身后。
白影几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们不能让洛新月独自犯险。
走了大约五分钟,瑞雪把洛新月带到了一栋标着红色十字的三层小楼前,显然这就是基地的医护中心了。
洛新月推门进去,跟着瑞雪来到了三楼尽头的房间,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去。
房间里并没有病人,展七星正被缚在椅子上,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洛新月被血迹刺痛了双眼,想起了那天漫地白雪中浑身浴血的人……
洛新月的眼神逐渐泛起了狠意,看向了展七星对面的人,那个人她再熟悉不过。
洛新月看着笑意阴毒的林冰清,和她手里还沾着血迹的手术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再点把治疗方法说出来,也免得在这受苦。”林冰清得意地笑着说,并没有发现门外有人。
展七星咬紧牙关。一旦他说出了治疗的方法,以一等区的形式作风,黄医生和压塌炕都会有危险。
洛新月推开门,合页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林冰清闻声回头,正对上洛新月森寒的眼眸,和她身后站着的白影几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冰清一瞬间的慌张,但在听到走廊远处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又镇定了下来。
洛新月也懒得回答,一脚踹在了林冰清的小腹上,林冰清痛得捂住肚子跪倒在地,话都说不出来。
秦时连忙隔开了展七星身上的绳子,展七星的手脚都有些麻痹了,身上的伤口又在最痛,好一会才能艰难地站起来。
洛新月捡起林冰清掉在地上的手术刀,倒转刀柄递给了展七星:“她对你做过的,十倍还回去。”
门外脚步声大作,士兵们匆匆赶到,洛新月也不回头,抬手一道火幕封住了房门。
一个士兵试探着用枪杆触碰了一下火幕,绿色的火焰顺着枪杆燃烧,向士兵的手掌蔓延。
士兵惨叫着扔掉了枪,可这诡异的绿焰却怎么都扑不灭,直到烧尽了他整只手掌,才毫无预兆的突然自行熄灭。
看着那人捂着断臂痛到几乎昏厥,再没人敢走上前去,全都远远地退开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展七星握着刀犹豫了一下,虽然他痛恨眼前这个女人,但二十几年来所受到良好的教育却又不允许自己用残忍的手法折磨一个女人。
展七星看着面前眼神怨毒的女人,谈了一口气,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留的,否则后患无穷,他只能给她一个痛快,让她死得体面一些。
洛新月看了一眼展七星,也知道他向来都很尊重女性,也不多说,撤了火墙,带队走出了房间。
士兵们举枪指着洛新月,可偏偏没人敢扣下扳机,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了自己的视野。
是夜,安静了许久的江北到二等区找到了洛新月。
“你闯祸了。”江北叹气道,“高层很重视林医生,你肆无忌惮的在一等区杀了她,现在高层震怒了。”
洛新月毫不在意:“他们想把我怎么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欺负到了她的同伴身上,那人就应该做好了付出性命的准备。
“他们觉得明天一早就集结队伍,把你抓回去*****北说,“你现在跟了我吧,我会尽力保住你。”
洛新月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困了。不送。”
江北看着她钻进帐篷,站在原地握紧了拳。看来有必要让那些人挫挫她的锐气。
第二天,洛新月早早醒来,坐在帐篷门口等待着来抓她的人,可时已近中午,依然没有看到一等区士兵的踪影。
洛新月觉得多半是江北故意编了个谎话来威胁她,自己竟然还相信了那个小人的话。
她不知道这次江北说的是真的,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些变故,让基地高层取消了这次行动。
洛新月也懒得再等,回到帐篷枕着压塌炕软软的肚子看着帐篷顶又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