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厢走下,就只闻见空气中弥漫这一股很重的硝烟味。
赵括推着老头子的轮椅缓缓从出站口走出,沿路就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士兵快步从身侧经过。这些士兵上半身穿着重重的装甲,整体呈黄褐色,厚重而血腥的味道便缓缓弥漫而出。
赵括打量着这些士兵身上的装甲,心中浮现出一丝渴望。
“这些装甲是K20型黄沙装甲,肩部的箭筒可以发射出不俗的穿甲导弹,左手手部配有机关枪筒,右手可弹出SR合金刀刃,是集爆破、破甲、近战于一体的优良装甲,随便一台就需要上百万的制造费。”老头子缓缓道:“只不过这种人体装甲也有致命的缺陷,它极重,炮弹发射时后座力极强,没有三段武士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驾驭。除此之外,射击的精准度也是它的一大缺陷。”
赵括惊讶不已,“老头子你懂这么多?你年轻时候是做军火生意的吧?”
老头子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你以为把新罗市逛完,随便在网上看一些东西就知道天高地厚了么?”
赵括咂咂嘴,不以为意,“等什么时候我有钱了,就把这些装甲全部买一遍,挂在家里看着玩儿!”
老头子只笑了笑,没反驳,只道:“出了车站之后往战地医院走。”
赵括愣了愣,“往医院走干嘛?老头子你还在这里买了医疗保险啊?”
“你别特么比比了,走就成了!”
赵括撇撇嘴,推着老头子加快了脚步。
车站显得极为简陋,站台也只是粗糙的青石垒砌而成。而车站外多是脚步匆忙的士兵,或手持枪械,或身披装甲,但尽数都是一脸疲惫,身上满是烟尘,看样子陈江要塞的这一场大战确实是没有那么简单。
赵括心中微微紧了紧,只求自己的戒指不要在这里发挥作用,等厄运来了就真的麻烦了。
直到现在赵括也没有弄清楚这枚戒指的休息周期究竟是怎么一个规律,被动挨打的滋味可没有那么好受。
从车站出来的不仅仅只是赵括与老爷子两人,还有一列列脚步匆忙的士兵,想必是战线吃紧,从其他地方临时调过来弥补空缺的。
除此之外,来前线想牟取功勋的非军伍人士也有不少。
赵括左顾右盼,“这里的医院在哪儿啊?老头子?往哪边走?”
老爷子回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不会想个办法?看见前面那个被人抬着走的士兵了么?跟着他走,不就到了战地医院了?”
老爷子的脑子果然是好使,赵括有些怀疑老爷子年轻时候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一类业务他比自己还要熟悉得多。
跟着那几个伤兵来到了战地医院,就见前方一个极其简陋的建筑,唯一的标志就是建筑顶上的一个红白十字架。
在战地医院宽大的前坪也扎满了帐篷,伤员的呻吟声如同夏夜的蛙鸣一般连绵不绝,身上的白色大褂都脏成灰色的医生护士在一个个帐篷间隔处穿梭急性,无不显示着战况的紧急。
平时在家里只听见哪里哪里跟变异生物打了起来,心中虽然有些感想,但从来就没有亲眼看见之时的汹涌澎湃。
老头子双眼浑浊不堪。
“来,让一让,别挡在前面!”后面传来了一声吼,赵括连忙推着老头子的轮椅退到了一旁,就看见一个士兵背着一个手脚被咬断的士兵快步跑来,“需要一个担架,需要止血剂,活性恢复药剂!”
受伤的士兵提不上力气,而背着他的那个男人则显得歇斯底里。
“战争就是这样,世界上比你惨的人要多得多。”老爷子缓缓开口道:“只不过对你而言,你不该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赵括愣住了,他没有猜到老头子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就像他从来也猜不透为什么老头子双眼浑浊得就像是一滩泥水,却能一眼就看穿人心。
“别多想了。”老头子开口道:“快去偷一个活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