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琢磨赵括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东西埋在了这根圆柱尾部,还是圆柱尾部有什么机关,需要动一下机关才能挪动这根圆柱?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亲自去那一堆灌木与藤本交杂的地方亲自检验一番。
赵括嘴角突然流出了一股淤血,他忍住自己试图咳嗽的喉咙,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些喜色。
男人太急了,是的,他太急了。
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让他想要快速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东西,随后快速离去。于是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一头冲进了那一堆浓密的草木之中。
这次的经历应当会告诉这个男人初春厚密的灌木从之中会有什么,会有杂乱的藤本,会有刺人的荆棘,以及刚过冬眠的蛇。
“该死!混蛋!”
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那茂密的灌木丛中响起,他想要尽快扯开绕在自己身上的藤本,但越是着急,就越是越缠越紧,让他一时之间不能脱身。
赵括喘气声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仍旧裹在他身上的棉被竟然透出了一丝夺目的猩红之色。
不仅仅只是那个男人在跟时间赛跑,赵括也是。
或者换句话说,这是赵括与男人在进行时间的拔河,赵括没挺住,那么男人就赢了。男人没跑过时间,那么赵括就赢了。
两人之间必有一死一生,又或者两败俱伤。
“混蛋!”
男人挣扎着从这一堆灌木中爬了出来,他脸上满是血痕,身上挂着数根断裂的藤蔓,手上还抓着一条停住挣扎的毒蛇。
在这堆灌木丛中他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也看见了这根圆柱尾部根本就是被浇筑起来,这根圆柱根本就挪不开半分。或者说以他的力量,挪不开。
男人狠狠将手里的蛇摔在地上,他面目狰狞,手中拿着匕首,一步一步朝着赵括走来。
“小鬼,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男人正走在半路上,忽然脚步一个踉跄,吐出一口淤血。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蛇……有毒的……还有……荆棘……呵呵……”赵括的声音断断续续。
男人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加虚弱,他止不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有毒,也不可能,除非……”
男人忽然瞳孔猛缩,他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括,“除非我浑身血液剧烈流动!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伤了?”
赵括微微喘气,没回话。
“我栽在你身上了,你很不错,小鬼!”男人嘿嘿一笑,他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杀你,很简单。就算是有毒,我也不一定能死!”
男人缓缓走到赵括的身边,他高高举起匕首,“去死吧。”
赵括张着眼睛盯着匕首刀尖的那一抹白亮,手指摩挲着那一枚戒指,“我的运气很好。”
飒飒的风声传来,一根铁棍狠狠击中了男人握匕首的手。
赵括终于闭上了眼睛。
…………
这夜,那户灯光独自亮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