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薇被纪臣深看得浑身发毛,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喉咙,她害怕起来,却强撑着笑:“哥,我们就是担心你被骗。”
“干妈。”纪臣深没理袁薇,而是看向妇人。
“哎!臣深你说。”
“我念您当年抚育我有恩,但是我的事情,您不该过多过问。”纪臣深淡淡,房间的气压一下子降至冰点。
妇人被纪臣深说的一愣,随后醍醐灌顶,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知道,知道的,我就是担心你。”
“哥……”袁薇不赞同:“你怎么这么跟姑姑说话呢?”
“喊我哥,你担得起吗?”纪臣深语气骤然一冷,吓得袁薇脸色惨白,随后男人缓缓起身,身量高大,恍如神祗,他静静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
纪臣深不笑的时候,比寒冬腊月的雪还要渗人:“以后若是没事,干妈少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纪家。”他顿了顿:“毕竟我的耐心,真不如您想象中的那么好。”
妇人如梦初醒,是啊,她虽然对纪臣深有恩,可纪家的一切,哪里轮得到她评头论足。
楚幽站在门口,看着那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果然,求生欲是个好东西。
纪臣深转身,看到了楚幽,他勾起嘴角:“你跟他们说花的是我的钱?”
“我说是医药费。”楚幽无奈:“就是故意气气袁薇,小姑娘忒不会做人。”
纪臣深走向楚幽:“其实我可以……”
“不用。”楚幽知道纪臣深想说什么,轻声打断:“没几个钱。”
纪臣深点头,下一秒,男人微微蹙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身形摇摇欲坠,楚幽立刻扶住他,“怎么了?”
“头晕。”纪臣深蹙眉。
“能走吗?”
纪臣深点点头:“能。”话音刚落,他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楚幽面前。
楚幽都快给气笑了,有必要这么逞强吗?
纪臣深的体内的毒被楚幽激发出来,其实每时每刻都挺难受的,但楚幽没见他喊过一声,相当能忍。
纪纯站在床边,眼眶微红:“就没办法缓解一下吗?”
楚幽咬牙,“能,但是风险有些大。”
“那就试试。”纪臣深不知何时又醒了,他没有睁眼,声音低沉:“总比绝望等死强。”
纪纯吸了吸鼻子:“怎么可能死呢?”
“我记得别墅后面有个温泉场?”楚幽问。
“嗯。”纪纯应道:“要用吗?”
“要。”楚幽看向纪臣深:“药我早就配好了,就今晚吧。”
调香心术,以香为引,操纵人心,所以要解开纪臣深的心里枷锁,也得用香。
温泉场挺大,以天然石坑为底,引来的山上的温泉,纪纯帮楚幽把所有要用的东西带进去,日落时分,纪臣深进了温泉池。
男人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他听到动静,微微侧目:“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多穿几件。”
“不用。”楚幽走进来,眼前蒙着一条黑布。
纪臣深失笑:“你不会弄死我吧?”
“嘴上积德吧你就。”楚幽在纪臣深身边坐下,男人大半的身体没入温泉,四周全是氤氲的水汽,楚幽看不到,所以纪臣深才敢肆无忌惮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