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楚幽心想,接姜木那天,纪臣深脸色不好,跟个冻死鬼一样。
楚幽拿出携带于身的针灸包,转头看向纪纯:“可能不太好,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免得一会儿影响我。”
纪纯摇头:“我不,我盯着!”
楚幽没再说话,打开针灸包,然后听到纪纯倒吸一口冷气。
楚幽没搭理他,开始聚精会神,她的调香心术与日俱增,与此同时药理知识更加丰富,所以医术也见长,毕竟调香心术这东西,多少有点儿旁门左道,医术手札的主旨,还是治病救人。
楚幽手法稳健地在纪臣深胳膊上下了几针,不多时,男人悠然转醒。
他看着身侧眉目精致的楚幽,沉沉叹了口气:“纪纯,你又为难人家。”
纪纯低头抿唇。
“没有为难,是我自己来的。”楚幽又落下一针:“担心你真的出事,伏加国怕是要大乱,届时我也落不着好。”
纪臣深轻笑:“厉夫人倒是深思远虑。”
“过奖。”楚幽抬头,“你现在感觉如何?如实告诉我。”
“胸闷,浑身都疼,冷极了。”纪臣深喃喃,完了又问:“你觉得冷吗?”
“热的要死。”楚幽淡淡。
纪臣深:“厉夫人,麻烦您稍微有点儿同情心。”
“对您真的没有。”楚幽拔出两根针:“现在呢?”
纪臣深微微挑眉:“嗯?好多了,厉夫人从哪儿学的手艺?”
“自学你信吗?”楚幽起身,“上次我带给你的茶,喝完了吗?”
“早就喝完了。”纪纯接道:“你给的少,只够喝三天,先生脸色就好看了三天,之后又不行。”
楚幽越过纪纯,径直到了书桌前,拿出钢笔抽出白纸,潇潇洒洒写下一页,然后递给纪纯:“我用的伏加国语,你照着这个把东西全买回来,买的多我就配的多。”
纪纯十分激动,“能救吗?”
“整整十五年。”楚幽看向眸色沉静的纪臣深,蹙眉道:“暂且熬着吧。”
厉严辞自上次枪伤后身上就一直偏冷,为此楚幽学懂手札上的一些东西后就给他调配了药茶,味道香而不冲,男人正好能接受,而纪臣深的情况比厉严辞严重很多,楚幽便下了重药。
喝了一天,纪臣深又能坐起身了。
“厉夫人如此正常地出入我的卧房,倒让我生出一种咱们是老夫老妻的错觉。”纪臣深抱着茶杯,悠然笑道。
跟进来的佣人心下一惊,差点儿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楚幽瞥了纪臣深一眼:“就不应该给你驱寒,你说你躺在床上多讨喜。”
佣人“咚”的一下将东西摔在地上,下一秒脸色煞白:“先生对不起!楚小姐对不起!”
楚幽也不为难他:“就放在这儿,你出去吧。”
“谢谢楚小姐!”
纪臣深眸中滑过冷光:“你倒是心善。”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楚幽走到桌前,将药材铺散开,她背对着纪臣深,问道:“纪纯还说你偶尔会失明,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