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含笑:“嗯。”
飞机起飞,直到再也看不到后,纪臣深浅声:“我送您?”
楚幽盯着他极具魔力的深蓝色眸子,心中一片宁静:“不用,纪先生如果有事,提前说一声就好,孙然我们走。”别跟上次似的,威逼利诱。
纪臣深颔首:“自然。”
而孙然还是留在了楚幽身边。
飞机于当晚安全抵达G国,在那里厉严辞的权利比这里大得多,除了查尔家族就他说了算,楚幽放下心,同厉严辞说了两句,睡了个安稳觉。
两人按照习惯,保持着每天至少一通电话或者一则视频。
这天早上,楚幽刚哄着厉严辞去睡觉,孙然就敲门进来:“夫人,纪纯又来了。”
“他不一直这样吗?”楚幽笑道:“没呛你?”
“没。”孙然神色古怪:“他一看到我就哭了。”
楚幽顿住。
纪纯的确哭了,一米七八的青年,看到楚幽的瞬间就狠狠擦了擦眼,拉着哭腔:“求你了,救救我家先生吧。”
这是纪纯第二次说这种话,楚幽犹豫不过几秒,便带着孙然一并去了纪家。
至少厉严辞跟纪臣深口头协议过,楚幽暂时是安全的,而大家族风云变幻,纪臣深这样子怕是得罪了不少人,万一他有个什么事,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楚幽叹气,无论如何,她心底仍旧是善的。
纪臣深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窗帘拉的严实,四周光线昏暗,就亮了床头一盏灯。
楚幽扫了一眼,转头问纪纯:“医生怎么说?”
“身体原因可以调整过来,但精神创伤一直难以愈合。”纪纯缓缓说道:“先生这病是被折磨出来的,所用的方法厉夫人应该很熟悉。”纪纯一字一顿:“调香心术。”
“谁?”楚幽眯眼。
“纪先生的生母。”
楚幽震惊了,“你们伏加国的女人对自己儿子都这么狠的吗?”
孙然轻咳两声,夫人您这就有些地图炮了啊。
按照纪纯的说法,纪臣深的母亲就出生于姜木的那个部落,天真烂漫的女人,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愿意按照规矩嫁给首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这种离经叛道的人,部落早就习惯了,但前提是,懂得调香心术的女人必须找到下一个接班人。
女人找到了,然后她凭借高超的调香术成功进入了以香水生产为主要的江家。在这里,女人偶然邂逅了纪臣深的父亲纪则瑜,本来也是郎才女貌,可惜纪则瑜是个软脾气的,受不了家里的压力,娶了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自此,女人由爱生恨。可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纪臣深,怎么办?生下来,然后把对纪则瑜的恨全部加注在纪臣深身上。
纪臣深自小便生活在黑暗里,不是字面上的黑暗,而是真正的小黑屋。四周燃烧着女人特别调配的香,心魔自此而生,当然用医学解释,就是心理有问题。
后来纪则瑜知道了纪臣深的存在,正好原配不在了,他便把孩子接回纪家,谁知女人是个刚烈性子,宁死不屈,直接投湖了。
再然后,无人能解的调香心术,伴随着纪臣深整整十五年。
楚幽听完神情无奈,这女人跟贺杉,拿的是一样的剧本啊,两人的心狠程度不相上下,只不过一个一开始就给弄死了,一个没弄死,但也折磨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