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凯心神一震,他知道妻子跟妹妹一向关系不合,妻子不知,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联合妹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贺俊凯忽然很害怕,害怕江月然知道真相,于是第一次开口解释:“月然,小衫有轻微的哮喘,你知道吧?”
江月然:“知道。”
“其实小衫小时候很健康,是我八岁的时候贪玩,一不小心掉进了水池里,寒冬腊月的,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是小衫不顾一切救了我。”贺俊凯低声:“她哮喘的毛病也是被冷水激出来的,我欠她一条命。”
你欠她一条命,便要用我的幸福抵上吗?!江月然差点儿问出口,可很快,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她跟贺俊凯是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在那种情况下,贺俊凯选择帮助他的妹妹不是很正常吗?大不了找别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他完全当成了一场交易,一种偿还,说到底,他们没感情,如若她当时早点儿醒悟,会不会早点儿……
江月然狠狠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一阵闷气,然后忽然抽回脚,翻身躺在床上:“我不想洗了。”
贺俊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医生说的话,孕妇孕期脾气会比较古怪。
江月然等着他轻斥,谁知男人反而傻笑一声,“知道你怀孕辛苦,等你想洗了再说。”
江月然用枕头捂住耳朵。
贺俊凯却觉得她这种小女儿家的作态可爱极了。
这边,楚幽跟孙然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上的东西,神色晦暗不明。
是一段视频,贺杉走在街道上,用围巾跟帽子遮挡住脸,但仍旧能看到偶尔显露出的青紫,想必被费源教训的不轻。
再往后,是贺杉在医院的验伤证明,看来她是想跟费源离婚了。
“这男人下手挺狠的。”孙然看到贺杉的右眼全青了。
“贺杉杀了费源的儿子,是个男人都得疯,费源没直接杀了她已经算很克制了。”楚幽淡淡。
“夫人的意思是……”
“得让月然加快节奏了,至于贺杉跟费源,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很想看看,没了夫家的支持,贺杉还能如何嚣张。”楚幽勾起嘴角:“她总得体验一遍。”
江月然轻轻推开贺南闻房间的门,然后走到床边,点燃了一根熏香。
“你每天来我这里不烦吗?”贺南闻冷声问。
“这香你不是喜欢吗?”江月然柔声:“很助于修身养性。”
贺南闻嗤笑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眸子浑浊而阴沉,如果不是披了张人皮,江月然都怀疑他是个什么怪物。
“你行行好。”贺南闻低声:“杀了我吧。”
江月然面露惊悚,点完香就赶紧走了。
贺南闻冷哼,怂货!渐渐的,他闻着香,心里明明一片宁静,可同时坚定的,还有毁掉一切的想法,深深扎根,恨不得立刻实践!
梦魇香,楚幽专门调配而成,可激发人心中最深的恨,戾气越重,反噬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