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从他反常的语气及语调得出结论,此事并非他一时冲动。再想,谁又没有年轻气盛过呢。对此,一味强硬态度反而激起逆反情绪。
荣亲王用无比冷静的态度分析起来,说道:“你可知相府为何只有大夫人所出嫡女一位?旁的姨娘很多,竟无子嗣,这其中原由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荣亲王边踱步,边看了一眼郕钰,接着说道:“这李似锦身为相府二姑娘之前都未有耳闻,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庶出的二姑娘你不觉得蹊跷?听说自出生便命克父母,送至庵中交与师太抚养长大,如今回府在相府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若我娶了她,便能让她离开相府,避开那险境。”郕钰坚定的说。
荣亲王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怎会如此天真。因为你的轻率,这李似锦必将付出性命的代价,你怎么就考虑不到呢。李嫣是大夫人所出的唯一的嫡女,自是百般疼爱。这门亲事现已人人皆知,你与相府千金李嫣有婚约。现如今你要悔婚另娶相府庶女。就算旁的不说,那大夫人岂能容的下那李似锦,恐怕还未等到你花轿上门迎娶,便有相府二姑娘病故的消息传来。”
听此番言论,郕钰犹如被猛的泼了一身冰水,将理智拉了回来。想到似锦的安危,他顿时清醒过来。正所谓爱情总是让人盲目。郕钰向荣亲王承认自己之前种种言行有失,自此便不会再一意孤行,会顾全大局。
荣亲王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悔婚,李似锦这个相府二姑娘定能有一门不错的亲事。你若真心为她好,便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纠缠。”
不日后,十五之日,相府。似锦这几日都未能安睡。这日清晨早早起身准备去梵音寺。璎儿因荣亲王妃寿宴之事怕是得罪了大夫人,想着今日去梵音寺若大夫人不允那便不去了,竟趁着似锦不备独自偷偷去大夫人处回了去梵音寺一事。不曾想大夫人竟答应了。璎儿又赶忙一路小跑跑回芍药居。
田嬷嬷疑惑不解的问:“若今日去梵音寺又与世子殿下私会可如何得了。说不定她那是故意找借口去私会世子殿下。”
“大夫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脸淡定的说道:“若心不死,再防也是无用的。今日就让她将话去说个明白,也好让世子死心。”
田嬷嬷又问:“大夫人怎知那李似锦会跟世子殿下一刀两断,说不定她又使什么狐媚子勾引世子呢。”
“那也有法子对付。你的人可都给我盯紧了,我看今日世子肯定会去梵音寺与李似锦一会。”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放心,我已派了人盯着芍药居,如今我再派人去梵音寺候着,任何消息立马来回。”说着便急步出了房门。
且说似锦随璎儿坐上马车,马车夫一拉缰绳,驾着马车往梵音寺而去。
似锦忧心忡忡,思想只能集中到一件事情上。想到兄长如今的处境又会是如何,她不禁发起愁来。
璎儿坐在马车中,心中同样忐忑。与似锦不同的是,她显然更担心大夫人那边。在相府这些日子,她可没少打听这府中之事。大夫人可不是她随便编几句谎话能骗过去的。这其中必有阴谋。今日梵音寺若再遇世子殿下,那……如何是好呢。大夫人的耳目不知在哪个隐蔽之处偷偷看着呢。想到此,她不禁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