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儿就知道是表嫂来了,庄正德答应一声喜上眉梢,这会儿多了人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敢一战。
外头噔噔蹬蹬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庄正德赶忙迎了上去,一看是谢聪、董丽还有延四海三人。
延四海看到灰头土脸的师傅站在废墟前看着自己,眼巴巴的差点就哭了出来,忍不住心中激动,一路小跑冲到李四福怀中。
看到大家都安全无恙,董丽也是十分欣慰,拿出手绢帮灰晓舒擦了擦脸庞,“你们几个呀真是的,有异常情况也不说提前知会一声。贸然冲进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左右看了看没人问候自己,胡不来拉着脸双手环起,自己抱了自己一把,这一幕把众人逗得一乐,顿时这破败的院子里头笑声一片。
从通道往上爬的时候又闹了一出洋相,大包裹里头的东西太多,不好往上弄,胡不来只好脱了褂子将那些宝贝卷在衣服里头,拴在脖子上爬了上去。
“这人还真是舍命不舍财,我说老徒弟你就不怕后头来个啥玩意儿,你跑都跑不及?”
“我说我亲爱的师傅,您能不说白话嘛,没有这些物件咱们拿什么成家立业去。”胡不来一边从通道口爬出来,一边还不忘还嘴。
二层的东西运上来之后,胡不来又跑到小房间里拾掇了一些青铜器件,一拾掇不要紧,走的时候几人手中谁都没有闲下,满满当当拿了一堆。
几人灰头土脸的从盗洞口爬了出来,不知不觉中竟是西山日暮。
今日里地底下走了一遭,好在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虽有些皮外伤,但好在没有白白走了一遭,有了这一囊东西,以后去太州府立足便有了基础。
回到县衙之后,众人换了衣服洗漱一番,坐在院子里一边等晚饭一边闲聊起来。
胡不来将墓中的发生的事情眉飞色舞给家中坐镇的几人讲了一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胡不来讲出来竟是让人感觉身临其境。说到这黄皮子的下场之后,白崇文挥手打断,面色凝重,“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快就结束了,按你们的描述,这黄皮子起码也是百年道行。岂能这么容易就解决的了的?”
听完这话,庄正德忍不住唉声叹气,“一波未平是一波又起,这毛鬼神还不知道跑到哪里藏着,又惹了个黄皮子出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庄老弟,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若是如此担惊受怕,那这日子真是不用过了。”多年以来做着掘墓勾当,李四福早已过惯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世间事情便是如此,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顿晚饭吃的甚是沉闷,老县令自打看到包裹里的那些东西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只是冷着脸,谁都不想搭理。
庄正德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低着头吃饭不敢言语,庄云一辈子刚正不阿,自是对这些蝇营狗苟的活计十分讨厌,今日里自己有闹了这么一出,老头子若是高高兴兴的,那才是见了鬼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有好也有坏,在这乱世之中,已经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小心翼翼的看了庄云一眼,庄正德低声说道,“爹,您就别怄气了。这回也算是死里逃生,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这些东西算起来都不算是陪葬品,就是这黄皮子自己鼓捣的一些物件儿,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听完这话,庄云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爹不是因为这些怄气,而是觉得你太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白崇文叔叔又讲了你的血液有些说法,那爹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