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德背着胡不来进了自己房间,放到床上仔细一瞧:胡不来浑身破条烂布,像个叫花子似的,之前那身大兵衣服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干裂,真像是逃难回来。
来不及多言,胡不来已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庄正德赶忙吩咐小月快去后厨做点小米粥来,别的东西怕胡不来根本吃不进去。
稍稍给这老徒弟喂了点水,胡不来也只是下意识的吸入嘴中。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胡不来悠悠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看到认认真真给自己喂水的庄正德,胡不来忍不住眼睛湿润,哆哆嗦嗦抬手拉住庄正德,低声说道,“师傅,老徒弟回来了。”
“什么都别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先睡上一觉。其他事情,明天起来再说。”庄正德也忍不住有些眼睛酸涩。
这个老徒弟,还是回来了。
喂完小米粥,胡不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些日子许是遭了大罪,庄正德看看这人一身打扮只是摇头叹气。
将就的打了个地铺,庄正德就这么听着胡不来的微弱的呼吸声渐渐睡着。
胡不来起了个大早,感觉体力也恢复了许多,坐起来一看庄正德就躺在床边地上,睡的四仰八叉,胡不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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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前段时间二人闹的水火不容,都放下狠话要老死不相往来,可真有这么一天,二人才发现,你我都不是水火。
不知道做了什么春秋大梦,庄正德哈拉子流了老长,突然感觉旁边有人拍打自己,有些烦躁的打了个滚,被旁边冰凉的地板一激,一下就给清醒过来。
翻身坐起来一看,旁边有个脏兮兮的叫花子盘腿坐在自己床上盯着自己,庄正德吓了一大跳,这才想起来,此人正是胡不来。
“胡不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怎么回事?那边两个小箱子里头,又是什么东西?”
胡不来神秘一笑,“我说师傅,这一大早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您老能不能先给我整点吃的喝的,我再洗个澡换件衣服,咱们再细说成不?”
到也是这么个理儿,庄正德这会儿才闻见这胡不来竟是浑身一股子酸臭味道,感觉就跟五指山下头压了五百年差不多,连脑后的小辫子都圈成鸡毛掸子了。
扶着胡不来出了门,站在院中准备出去晨练的庄云回头一看儿子拉着一个叫花子,有些惊讶,“正德,这是?”
“爹,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老徒弟,胡不来胡道长。昨夜里在墙根底下求救,我便将他带了回来。您老忙您老的,我带他洗洗吃个早饭,问问清楚。”
庄云这才恍然大悟,朝着胡不来善意的笑了笑,拍拍屁股走了。
一边等着胡不来洗漱,庄正德一边坐在院中喝早茶,谢聪等人也都陆陆续续醒了,院子里顿时洗脸刷牙的声音乱作一团,看着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的县衙,庄正德觉得很是温馨。
小月收拾妥当出来之后,看庄正德早就坐下,便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不多睡会?胡不来呢?”
“后头洗澡呢,臭天哄地的,真是没点儿人样子。”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胡不来才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了身衣服从后头走了出来。
仔细瞧瞧,胡不来除了有些面黄肌瘦,其他倒是没怎么变样。
胡不来觉得一身爽利,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抱拳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大家好。鄙人就是大同府霹雳**师,庄正德关门大弟子——胡不来!”
鄙夷的看了一眼胡不来,庄正德大声说道,“胡不来,快给爷爷们讲讲,你是怎么叛逃师门、出言不逊,要与为师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的?你这逆徒,还有脸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