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一日夜晚,林白从书房回房间歇息时,就发现自己的房间变了样。
那宽大的床榻上,原本素色的锦被已经被换成了大红色的鸳鸯戏水锦被,林白自知是林延川的手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手扯起那大红的鸳鸯戏水锦被,正要给扯开来时,才赫然发现那锦被之下还有一个人。
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那种。
林白迅速的将锦被放开来,转过身去。
床榻上的人儿也惊慌的坐起身,胡乱的用锦被包裹着自己的身子。
林白仍旧以背对着她,问:“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女子清秀的面容上略显慌乱,解释道:“林少爷,是林老爷今日买了我,说要给少爷……做个暖床的使唤丫头。”
又是父亲!
林白心中怒火中烧,厉声道:“我不需要什么使唤丫头,穿好你的衣服,回去吧。”他这样说着,正要大步的走出去,床上的女子却忽的裹着锦被下了床,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跪下哀求道:“林少爷,求求您留下我吧,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不奢求您能收了我,但求林少爷把我留在这里吧。我是被父亲给卖掉的,林少爷放我出去我也会被父亲再次卖给别处的,我被买来时,听那牙婆子说若是这次不成,会被卖去暖春阁的。”
女子殷殷切切的祈求着,哭得梨花带雨。
暖春阁是燕京城花街的一处妓院,那里所做的不耻交易,林白也略有耳闻。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拿着那钱离开燕京城,过你想过的生活去。”林白轻声说着,大步越过女子而去。
……
……
“沙沙沙”
微凉的春风轻轻拂来,吹得院子里四周的树枝花木婆娑起舞,摇摆着发出声响。
“二妹妹。”秦照月解了披风自秦挽身边坐下,看到开着的门窗,蹙眉,刚坐下的身子连连又站了起来,走过窗前把窗户拉下来,嗔道:“眼下虽然是春日,但是风还是有些凉的,妹妹前些时日又染了风寒,还是要捂一捂的好。”
说着红酥玉手轻搭上秦挽的额头,探了探体温,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不烧了。”
自那一日遇刺之后,饶是秦挽已经小心翼翼,泡了个热水澡也让素香准备了姜茶驱寒,可是还是得了风寒。
风寒来势汹汹,高烧一直不退,想来也是这幅身子骨以前身子长时间营养不良才会至此。
她这一病,便在相府内蜗居了几日不出,期间秦老太太遣姜嬷嬷来看过一次,小姐们除了秦苏苏之外,其余三个来得倒是勤快些。
相处了一段时间,秦挽也知道秦照月是真心为她好,所以便也对她亲近些。
秦以安性子也柔,但是回回来院子里熟络中却又总是透着疏远,也让秦挽略显不自在。
秦洛嘛,到底是年岁小些,谢氏也不指望她能向其余小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功课抓得也不是太严,养就了她一副单纯的心思,倒也没有秦以安这么拘谨。
秦照月今日来还带了些芦柑来,前些时日她见吃饭的时候见秦挽吃得香,她也就放在了心上,特意差人去买的新鲜的回来。
本来是想早些就给买的,然而秦挽生了病,便也搁置了下来,直至今个儿她病情好转,她这才买来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