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闻言捂嘴一笑:“看来太公最近看你看的很紧呐。”
骆知行夸张的长叹了一声,向后靠去,懒懒的倚在椅背上,说道:“谁说不是,我能惹出什么乱子,老头子跟看孙子一样,不准我乱跑,不准我夜行,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简直要闷死我了。”
秦媛微微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你什么性子太公能不知道,说不定这个时候太公已经在你房里等你了。”
骆知行听她如此说,忽的一声站起身来,提步便向外走去。拉开门他才回过头,低声道了句:“那我就先走了,没准过两日我们便又能见到了。”
话音落,便见他身影一闪,人便没了踪影。
秦媛低低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门外一直守着的竹青见骆知行已经走了,便抬步进了门,低声的问道:“先生,可是要歇了?”
秦媛站起来,望了望窗外的明月,自己已然出来一月有余,也不知道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境况了。
京城之中,同样有人在望月感慨。
卫雍身上穿着大氅,站在望月楼那已经落光了叶光秃秃的树干之下,抬头望着天空那一轮明月。
媛儿,如今京城已入寒冬,你如今走到了哪里?可有按时歇息,可有添加衣物,可有,想我?
卫雍长叹一声,回身望了望那空荡荡的小楼,终于披着月光,缓缓的走了出去。
逐海沉默的跟在卫雍身后,垂着头往前走着。忽然觉得身前的人脚步一停,逐海也赶忙停了下来。
他才站稳脚步,就听卫雍沉声问道:“小姐仍旧没有信传回来么?”
逐海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无奈的苦笑,小姐如今怕是才到江西,哪里可能这么快就传信回来。何况小姐此次是作为锦衣卫跟去江西剿匪的,又哪里来的立场给自家主子光明正大的传信呢。
主子怕是思念太甚,当局者迷了。
卫雍似是也想到了这些,低低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喃喃道:“罢了罢了,是我想的多了。”说罢便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而在京城的另一边,沈慎也坐在月色之中,望着那月,想起了心中的人。
青城站在沈慎的身后,知道自家公子眼下定然是心情不悦的。白日的时候,忠勇伯爷竟因为个旁人跟自家公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他跟了公子十几年了,从未见公子脸色如此难看过,也从未见过苏家伯爷这么胆大过,竟然全没往日里见到公子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青城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如今这京城之中,天气已然冷了下来,自家公子这会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直裰。他知道自己应当劝一劝的,可是看到沈慎那冷漠的神色,青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安静的站在后面。
沈慎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自嘲的笑了笑,低声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