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所以他也不算对不起长孙信了。
如此想,东阳伯立马赶到轻松了许多,就连看长孙信也顺眼了一分。
很快,长孙信就准备好了衣物,递给东阳伯,同时还有一些搜罗来的道具。
东阳伯曾经也是个武将,身材高大健硕,穿上长孙信准备的衣服,居然有些像庄稼汉。
而长孙信则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书生,让他去搭话,恐怕不太合适。
“我觉得你需要牺牲一下自己。”东阳伯大量了长孙信一番,最后作出结论。
还不等长孙信问他需要牺牲什么,东阳伯就伸手把他的发冠一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瞬间散了下来。
接着东阳伯把他的头发弄得蓬乱,再倒了点儿墨汁,双手一搓,糊在了长孙信脸上。
一瞬间,他过分漂亮的容貌就被隐去了七分,只剩下三分清秀。
“喏,拿着这个。”东阳伯说着,递给长孙信一个缺了角的破碗。
长孙信愣愣地接了过来,眼神里依旧有着疑惑。
“搞定,这么一来,一个小乞丐就打扮完成了!”东阳伯满意地双手叉腰,看着长孙信。
还不等长孙信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长锄头,转身大摇大摆地从刑部衙门的角门溜了出去。
长孙信拿着手里的破碗,欲哭无泪地看着东阳伯的背影。
也罢,这件事办完,他要好好休息两天,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二人就这么不幸到了平康坊,从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钻出来,长孙信蹲在墙根下,把破碗放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路上的行人。
而东阳伯在他不远处,十分糙汉地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摊子刚买的黄酒。
“小子,这儿的路你熟吗?”东阳伯左右看了看,然后冲长孙信问道,话间还带着北方口音。
“不……不熟……”长孙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他是东阳伯,恐怕会深信不疑,以为他是才来到这儿的陌生人。
“你天天在这儿乞讨,居然不熟这路?”东阳伯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嫌弃长孙信演技差。
“我也是才来这个地方。”长孙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罢也罢,过几日我就要带着婆娘来城里了,想打听打听这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儿没?”东阳伯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听说死了一个老婆子。”长孙信听懂了,东阳伯这是在企图制造话题,引诱闲汉来说嘴。
“死了人?怎么回事儿啊!”东阳伯故作惊讶,夸张地瞪大双眼,一脸想要继续八卦的样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就是听说的。”长孙信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那真是太遗憾了。”宏阳伯仰天长叹,“也对,你一个小乞丐,哪儿有那么多闲情知道这些呢!也罢也罢!”
“诶,这位老弟,你方才说的,可是那位在红鸾香铺前闹事的?”突然,一旁的一位闲汉凑了过来,似乎是听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红鸾香铺?”长孙信眸光微沉,“那是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搭话的闲汉似乎眼中少了几分戒备。
长孙信故作疑惑地看向东阳伯,后者则也是一脸疑惑,但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