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觉得,每次见到朱谦,都遇不到好事儿,但现在我发现,每次遇到你,我都总是和人命或流血事件扯上关系。”荼悠欲哭无泪,抬头望天。
长孙信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他们二人见面,似乎总是伴随着不好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他在刑部任职吧,任何与刑部扯上关系的,都没什么好事情。
“荼姑娘,你先回去吧,近日先少些出门,香铺也先歇业。”长孙信想了半天,最后这样叮嘱道。
“是有不少人发来匿名信,说是见到我那日进了巷子,以及从巷子中走出来吧?”荼悠摇头叹气,她看着长孙信有些尴尬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长孙信是害怕她一个姑娘家,被人如此泼脏水诬陷,会情绪崩溃,但是没想到荼悠内心还是挺强大。
“好,我会好好待家里的,只是这件事,还是有劳十三殿下查清楚了。”荼悠见长孙信没说话,便点头答应他之前说的,起身离开了。
她前脚离开,朱谦后脚就到了刑部,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怒火。
“一群刁民!有人给了点儿小恩小惠,就把良知给忘的一干二净,做假证倒是勤快得很!”朱谦一看到长孙信,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那些话。
他最早认识荼悠的时候,别人诬陷她与人在四皇府内私会,因为只是谣传,他害怕自己暴露,所以威胁了造谣者一通,最后顺便救了荼悠。
如今这次,可是非常棘手的人命官司,毕竟那位大嫂生前热心又能干,与邻居关系极好,完全没有负面的风评,所以不论是跟风的还是收钱办事的,都说她从不与人起口舌之争。
如此一来,红鸾香铺以及荼悠,就被推上风口浪尖。
“你不觉得奇怪吗?”朱谦坐下,一口气喝完了茶壶里的水。
“我当然觉得奇怪。”长孙信看了朱谦一眼,淡定地回道。
“那你就什么都不说?就等着荼姑娘被下大狱?”朱谦不解地看着长孙信。
虽然荼悠和长孙信没什么关系,但如今长孙信的上司是荼悠的亲爹,荼悠又和他是朋友,长孙信如此淡然地没一点儿表示,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我在想有什么破解的办法。”长孙信叹了口气,一直淡定的表情也出现了些许松动,多了一丝忧虑。
“你说说你的疑问。”朱谦撇了撇嘴。
“我最大的疑问,就是看起来最坚不可摧的部分。”长孙信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卷宗上,记录他人口供的部分上。
“这些人的口供没什么问题啊。”朱谦疑惑。
“没什么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长孙信摇头,“一般来说,哪怕是再受欢迎的人,你觉得她去替人打抱不平,可能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她当日几点出门的吗?”
“再说了,一个路人长相的大娘,这些自称当日在场围观的人,是如何在三日后看着画像,就能精准的说出,这位大娘在三日前于红鸾香铺闹事的?”
“你看看这个。”长孙信说着,从一堆宣纸中抽出一张来,递给朱谦。
朱谦接过宣纸,看到上面画着一个妇女,面庞有些圆润:“这谁啊,她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她是谁?”长孙信轻笑。
“这是那位大娘!”朱谦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若不是他此时在同长孙信讨论这桩案子,他在看到这张画像的一瞬间,除了有些眼熟,根本不会有别的印象。
除非画像中的人整个地站在他面前,会开口说话,会有表情动作,他才会记得,这个人是三日前故意闹事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