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悠闻言,赶紧收拾好衣服和头发,打开门:“这么快?”
“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干粮我都买好放车上了。”朱谦说道。
荼悠嘴角抽了抽,这还真是万事俱备,之欠上车呢……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飞快地洗漱完毕,再次确认头发和衣衫没有问题,这才打开门走出去,下楼结了房费,出门上了马车。
她一上车,车夫就赶着马踏上了返程的路。
辰初,衙门前的大鼓,就被人敲得震天响。
甄崇打了个哈欠,被千催万请地赶到了堂上坐下,定睛一看。
乖乖!这里头跪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外头站着朱谦和荼悠两个人。
甄崇一个激灵,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堂下何人,何故击鼓啊!”甄崇正色道。
“草民王禹,前来认错。”王禹神情严肃,规矩地磕头施礼。
“哦?何错之有?”甄崇问道。
“昨日长公主寿宴上的事,宁硕郡王,是草民带去后院的。”王禹深吸一口气,说道。
甄崇自然是听说了昨天的事儿,京城这个地方,有个风吹草动,不出一个时辰便众人皆知。
“这么说,你是来认罪的?”甄崇捋了捋胡须,眯起眼睛看向王禹。
“是,草民不该听从罗姑娘的话,把宁硕郡王带去后院。”王禹说道。
他说的内容也就仅仅到此为止,这是实话,但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甄崇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王禹没说完全部,但他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
“你说是罗姑娘要你带人,可有证据?”甄崇问道。
“这块腰牌,就是证据!”王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来。
衙役把腰牌呈上去给甄崇,甄崇细细看了看,确实是宏阳伯府的东西,上面甚至有一个“喻”,东西做工精细品质上乘,明显和这个男子的穿着不匹配。
甄崇忍不住看向外头站着的朱谦和荼悠,他俩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他们怎么不去烦窦永成呢!
甄崇愤愤不平地收回了目光,挥手示意人把腰牌带回去收起来,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天呐!没想到是罗姑娘自己雇人把宁硕郡王引到后院去!”
“对啊!昨天听说罗姑娘还在叫冤呢!”
“呸!我早就看出来她是那种浪蹄子了,这是攀不上十三殿下,硬是攀长公主殿下呢!”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呢!”
……
听着周围围观群众毫不掩饰的话,荼悠和朱谦二人默默退出人群。
荼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很显然昨日她没睡好,打算回去补个觉。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睡一会儿了。”荼悠揉了揉眼睛,转身就准备走。
“剩下还有什么?你就交给我了?”朱谦有些啼笑皆非。
“难道不是应该让他‘死’在狱中,然后让这件事再无反口的机会?”荼悠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倒是想得挺周到啊。”朱谦无奈叹了口气,“你记得把他的妹妹接走,我会安排身份送王禹离开京城。”
“我等会儿就让表哥带人去接,你让他们在……”荼悠顿了顿,“就在红鸾香铺见一面吧,让他们兄妹二人把话说开了,再送王禹走,等过段时间,看他自己的意愿,若他不想回来,那便不要再回来了。”
“你就这么当甩手掌柜了?”朱谦摇了摇头。
“可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哪儿有那么大能力找人来代替王禹死呢!”荼悠吐了吐舌头,“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妹妹的,其他的只能麻烦你了。”
她说着冲朱谦挥了挥手,转身就离开了。
朱谦站在原地,有些惆怅地抬头望天,他昨天背了一个人走了那么久,他也很累啊……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头一次感觉到被人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居然还挺好的。
朱谦深吸一口气,吐出胸中的浊气,也转身离开了。
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忙完了,再去好好睡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