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说自然是实话,但是老臣还是希望看到证据!”宏阳伯斟酌了半晌。
这件事,若是推脱说是宁硕郡王一人荒唐,那么罗子喻就是完全的受害者,到时候哪怕是低嫁,所带来的价值也要比如今为了掩盖丑闻而嫁给宁硕郡王好。
吃着固定的薪俸,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官爵,长公主百年后也不会饿死。
可他宏阳伯是什么人,可是算计着把各种利益最大化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舍弃任何一颗依旧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而他手里的棋子,除了皇后,也就只有罗子喻有价值,皇后许久不得宠,太子之位又空悬许久,在这个关头上把罗子喻粗糙地嫁了,可谓是糊涂又浮躁的选择。
“宏阳伯,老身希望你想清楚,这个证据呢,不管是找还是不找,结局都不会改变。”长公主冷哼一声。
“殿下此言差矣。”宏阳伯假笑道。
“宏阳伯,你们家还真是厚脸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撞破那等闺房之事,老身这事为你们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长公主说完,拂袖而去。
宏阳伯面色有些铁青,袖中的双手攥成拳。
他确实是一个企图披着君子皮的小人,当罗子喻说出她嫁过去也不会带给宏阳伯府好处,他就犹豫了。
以宏阳伯府的势力,就算皇后失宠,把罗子喻低嫁后帮扶对方家里,也是绰绰有余,若婆家有人成器,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今长公主如此笃定的态度,道叫宏阳伯有些犹豫了。
若……真的是罗子喻的错呢?
长公主留下满腹焦虑的宏阳伯,回公主府后舒舒服服地沐浴,然后歇下了。
证据?她压根儿不屑于这么勤奋地去找证据。
宏阳伯要证据,无非就是还没听够天下人的口舌!
“殿下当真不打算去找证人?奴婢听四公子说,是一个叫王禹的人,得了罗姑娘的令,才引四公子来后院的。”杨嬷嬷一边给长公主绞干头发,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
长公主闻言,睁开了闭着的双眸:“我就知道,若不是有人邀请,老四怎么会如此大逆不道?”
“四公子虽然是闹腾了些,可到底不糊涂,怎么会在这种场合犯浑呢?”杨嬷嬷赞同道。
杨嬷嬷是宁硕郡王的奶娘,从小就是她照顾宁硕郡王的起居,她同长公主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这件事儿想就这么善了是不可能的!姑姑都气晕了过去,若是让宏阳伯府就这么泥鳅似的脱身了,我们皇家的脸儿往哪儿搁!”长公主气得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殿下消消气消消气!”杨嬷嬷赶忙放下手里的白叠布,给长公主顺顺气,“这罗姑娘也不是个多好的人选,殿下何必如此呢!”
“这件事,他们若不嫁,那我也会给他们宏阳伯府扒一层皮下来!”长公主没有回答杨嬷嬷的话,而是平静了语气,说完了就又闭上眼睛。
宁硕郡王不论怎么说,到底还是风评很差,若是娶其他家的姑娘,少不得要供着,但是若趁着这风娶了罗子喻,那可就是把整个宏阳伯府捏在手里。
娶了一个流着崔氏血脉的姑娘,大孙子娶崔氏嫡女的事儿,十有八九就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这一切的砝码,都压在是否为罗子喻引诱宁硕郡王,这件事儿上。
长公主今日乏了,打算明日再找那个叫王禹的人,却不知道知情人还有另外三人。
荼悠和荼歌自然是出手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