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燕暗暗咬牙，李甜儿这个人，她迟早要除掉！正妃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的！
荼悠感受到了身后不同寻常的目光，回头就看见荼燕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我去拿点儿吃的。”朱谦顺着荼悠的目光看向荼燕，于是识趣地找了借口暂时离开。
“八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快？”荼悠向荼燕走去，问道。
她们之间的关系，在荼悠成功让荼燕被敲定四皇子侧妃时，就缓和了许多，从前见面就针锋相对的二人，如今也能坐下来说上两句话。
大概，也就是从仇人变成了路人，若要说关系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就是想到，马上要嫁人了，有些慌。”荼燕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很正常，以后姐姐就不再是东阳伯府八姑娘，而是四皇子侧妃了。”荼悠轻轻拍了拍荼燕的肩膀，“以后若妹妹有什么事，还需要姐姐多帮帮忙。”
荼燕听了这话，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不算是拒绝。
“妹妹可还记得小时候来过这里？”荼燕起身，环视了院子一周，然后轻声说道。
“小时候？”荼悠努力回忆着。
说句实话，因为原来的荼悠对于幼时的记忆非常浅淡，所以她自然也不可能记得多少。
这种事情不同于桑晚榆那件事，那是因为自己不愿想起所以脑子故意封存，而幼时的事情，则是因为时间流逝，逐渐被遗忘。
“对啊，十年前呢。”荼燕突然间笑了起来。
她的笑轻而柔，若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就被她这么一个看似岁月静好的笑容给骗了。
“十年前，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荼悠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妹妹记得呢。”荼燕放下酒杯，“妹妹不记得，姐姐我可是记得。”
“当初，我还因为帮了妹妹一把，然后被娘给打了一顿。”
“还有这回事儿？”荼悠有些哭笑不得，她还以为她们从小就气场不合，各种不对付呢。
“那是自然，现在想想，还真怀念小时候，因为府里我们年纪相近，脾性也相投，所以关系可好了。”荼燕丝毫不介意荼悠的遗忘，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往事。
“娘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在四婶去世后的那两年里，对你最不好了，要不是我罩着你，估计你早就被娘赶出去了。”
“十年前，我们收到了荣国公府的帖子，娘心知这是荣国公府有意选儿媳，于是私自驳了你的邀请，说你病了。”
“后来你求了我好久，最后我答应让你扮作我的婢子，溜了进来。”
“我还记得，当初一下车，娘就发现了你，可是门口的小厮已经差完帖子让我们进去了，一时也不好发作。”
“后来你半途不知道去了哪儿，娘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你自己回来。”
“娘就气急败坏地说你弄脏了我的衣裳，让我换了一身衣裳，让你拿着我换下的衣裳回府去。”
“后来就因为你偷跑不见了的这件事，娘回去后还打了我一通呢！”
荼燕说着，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可是荼悠却有些笑不出来，这件事，她竟然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她干笑着岔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跟荼燕聊着。
而两人却一直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游廊拐角处，一个手里拿着托盘的男子，默默听完了荼燕说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