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是发小,从小在北疆长大,三年前他们回来后,他留在了京城,长孙信则是去到了南疆。
朱谦自诩对长孙信的了解还算深,但是最近他实在是有些反常。
“或许是因为事情太多了,子喻又所以总是胡闹,让我有些头疼。”长孙信蹙眉。
“她不知道?”朱谦惊讶。
这么说来,包括长孙信背后伤口裂开的事情,以及这两次受伤,罗子喻是一概不知!
“对,她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我不想她担心。”长孙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朱谦有所耳闻,就是他回到京城不久后,长孙信在南疆中了敌人的蛊毒,罗子喻居然一意孤行地跑到了南疆,在军帐里几乎哭晕过去。
长孙信最害怕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泪,所以故意装晕了两天,等来了宏阳伯府的人把罗子喻带走,他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是后来在他同朱谦的信件里说道的,朱谦还嘲笑了他一番。
“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总以为你变心了。”朱谦说着故意朝着长孙信的胸口捶了一下。
长孙信苦笑:“但也没办法,这些事情都是父皇亲自派下的,让她知道还不等于昭告天下?这不合适。”
“说到底,你们之间其实没有多少信任可言。”朱谦轻叹,拿起桌上的折子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其实你心里清楚,她不是那个人,不是吗?”
“对,她不是。”长孙信摇头,“可是她却能说得那么清晰,当时在场的明明只有那一个姑娘。”
“她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一个谎言,你知道她在说谎,却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注定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多少信任。”朱谦摇头,把折子放进袖子里。
“我……”长孙信顿了顿,“我想着,子喻或许认识那个人,或者至少知道她是谁。”
“你打一开始就在利用她?”朱谦无奈。
“或许是吧,但是时间久了,我也不太想继续追查到底是谁了。”长孙信浅淡地笑了笑。
“说来好笑,我最害怕女子的罪魁祸首,是你的梦中情人。”朱谦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若有朝一日你找到了那个姑娘,又该如何?这折子我替你送了,但是送出去了,你再找到了人,可别后悔。”
“你送吧,时隔这么久,说不定那个姑娘早就许了人家,子喻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我不后悔。”长孙信犹豫一瞬,然后点点头,示意朱谦他已经想好了,不用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养病,大夫说你还得休息个把月,我会以你偶感风寒为由上奏,能起来了就起来活动一下,这一个月就别多管其他事儿了。”朱谦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长孙信点了点头,目送他出门后,默默闭上眼睛。
还会找到那个人吗?
为什么方才他的回答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如果对方依旧待字闺中,难道娶进来当侧妃吗?
她那种性格的姑娘,会愿意当侧妃吗?
这么做了,会不会对罗子喻不公平?
那个姑娘若是和罗子喻发生矛盾,他要怎么办?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一边想要快刀斩乱麻,一边又似乎因为长孙信的话而期待着什么。
困意袭来,他终于还是扛不住,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