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罗子喻从十三皇府离开后,去东阳伯府门口转了一圈,就哭着跑回了家。
长孙信拍了阿彬去瞧瞧罗子喻,叫她不要生气,但是阿彬也是出门转了一圈,就回府了。
罗姑娘那样对主子,主子还这么惦记她,阿彬实在是气不过,并不愿意来传话。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罗子喻那日后再也没去找过长孙信,而长孙信以为阿彬去解释过,加之工作忙碌,便也没有再找过她。
荼悠每天睁眼,都感觉是一种煎熬。
这一个多月她已经习惯了云朵的存在,但是难免还是有些害怕。
“月半,我有点儿冷。”荼悠看着月半打开床边的雪青色帐幔,有气无力地睁开眼。
“可是窗子开大了?奴婢这就去关了,姑娘不舒服的话,再睡会儿吧。”月半关心道。
她把帐幔放了回去,转身关上窗子。
荼悠拉了拉被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木梓拉住月半:“这都快晌午了,姑娘怎么还不起身?不会是病了吧。”
“大概是这一个多月被云朵欺负的,实在是不想起床吧。”月半说道,“横竖也无事,多睡会儿也没问题。”
府中有规矩,姑娘们晨间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但荼悠去与不去,关系都不大,甚至不去反倒叫二房和老夫人更舒心些,于是荼悠便几乎不去给老夫人请安,这样大家都过得好些。
“这窗子也关这么紧,也不怕闷着?”木梓疑惑。
“姑娘说冷……”月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的话被木梓飞快地截断了:“六月末的天气,你觉得冷吗?”
月半愣了愣,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
“姑娘怕不是病了!”木梓跺跺脚,转身进屋。
月半赶忙跟上去,刚踏进屋,就听见木子说了句“好烫”。
“姑娘在发烧!你快去请大夫,我去打盆热水来给姑娘敷着。”木梓赶忙吩咐月半,自己也匆匆跑出去忙。
月半哦了声,便也匆匆跑出去找大夫。
两人手忙脚乱了一通,莫约过了两个时辰,荼悠才被扶着喝下了一碗汤药。
待到戌正时分,荼悠才幽幽转醒。
“姑娘,感觉怎么样?”木梓和月半趴在窗前,眼神里满是担忧。
“感觉好多了,就是头有些疼。”荼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大夫说,姑娘若是晚上不舒服的话,为了不妨碍夜里休息,可以用一些安神药。”木梓轻声说道。
“那要不,我先去库房拿一颗,老夫人历来有头痛的毛病,府内的库房里有许多安神药。”月半犹豫地看向木梓。
“去吧,横竖有不少存货,拿一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木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万一我们拿了,查起来会不会发现啊。”月半抿了抿嘴。
“不会,大夫是我从城西请的,又是走的侧门,没人发现,就算丢了也查不到咱们院子。”木梓摇了摇头,表示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去拿安神药。”月半点点头,起身向着库房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月半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伸手搓了搓胳膊,有些害怕地打量着四周,脚下忍不住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