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认为,父皇这是暗示我当太子了?”长孙安面色有些凝重。
前几天才在皇帝面前讨了没趣,这道赐婚圣旨,真是似褒实贬。
“最起码,圣上看重殿下呀!”言泽起身,拢了拢衣袖。
“是挺看重的,母妃身后是洛王,却与洛王不甚亲近,母后身后是宏阳伯府,宏阳伯府可是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长孙安有些不安地分析着。
让他捡便宜,谁都可能让他捡便宜,唯独皇帝是万万不可能让任何人捡便宜!
这个馅饼来得太突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论其他人怎么想,总之这门婚事是定了下来,就在今年秋天。
“秋天……倒是和八姐姐差不多时候。”荼悠抿了一口茶。
“姑娘,您说,圣上是不是故意的?他知道二夫人是宏阳伯府嫡出姑娘,加上八姑娘出嫁,二夫人和宏阳伯府甚至皇后娘娘都会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但如果碰上南渊公主大婚,那么就算二夫人他们再想准备东西,也不能太过隆重,让人觉得他们在与公主争高下。”月半难得脑子好使一回。
“呸呸呸,妄议圣上,我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木梓脸色微变,忙捂住月半的嘴。
“没事,这儿就我们三个。”荼悠抬手示意木梓不用如此紧张,“况且她说的没错。”
“姑娘!你还由着她说!”木梓无奈地跺跺脚,“她这张嘴呀!迟早酿成大祸。”
“月半,木梓这话说得有道理,以后出了这个院门,咱们能少说一句就少说。”荼悠听了点点头,对月半叮嘱道。
月半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跑走了。
“姑娘啊!你看她!”木梓瞧着月半的背影,无奈地回头看向荼悠,“奴婢看您啊,连一句重话也不舍得说,她以后肯定要吃亏的!”
“人嘛,总是需要成长的,让她吃点儿亏也好。”荼悠笑了笑。
“哪呀,她皮糙肉厚的,吃点儿亏也不会怎么着,奴婢还不是怕姑娘受到连累。”木梓叹了口气。
荼悠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木梓见荼悠有些不太想听,便闭了嘴,施礼退下了。
另一边,得了消息的皇后,则是把桌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一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娘娘!娘娘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呀!”宫婢纷纷跪在地上,请求皇后不要再乱发脾气。
“消气?”皇后气极反笑,“他这是在与本宫做对!他这是故意的!”
宫婢们听着皇后的怒吼,心知她意指皇帝,但没人敢说一个字,纷纷战战兢兢地把头垂得更低了。
“他让本宫的儿子娶了李甜儿那个丧门星就罢了,如今还把南渊公主给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不仅如此,还让本宫的侄女与她同时期结婚?”皇后冷哼一声。
“他就是想让我们宏阳伯府难!堪!”皇后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抬手把桌子中的金丝楠木桌子掀翻在地。
这是她最喜爱的家具之一,是当初她与皇帝夫妻恩爱时,皇帝送的七夕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