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娘莫不是忘了，昨日的小宴……”李甜儿见她顿在原地，便出声提醒道。
荼燕心下一惊，忙压下心头的疑虑，上前靠近，施礼道：“四皇妃。”
李甜儿很是满意地嗯了声，点了点头，让她进亭子里坐。
怎么会是她？荼燕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但好在此时天色暗，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之前她接到了信，说是有贵人戌时在远山亭等候，她不来一定后悔，她本以为是荼悠诈她。但转念一想，荼悠估计也没那个本事，对方语气也没透露出什么情绪。
况且放眼整个京城，也没谁与她交恶。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出门。
“没想到是四皇妃。”荼燕抬起头，面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和善的微笑，“不知四皇妃如此之晚约我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重要的事。”李甜儿也毫不示弱，面上笑容温婉得体，但心里却早已冷笑了八百回。
荼燕在心里过滤了一遍，既然请她的人是李甜儿，那么想必是与那帕子有关了。
她刚想到这里，李甜儿就开了口：“八姑娘可知，你在外头乱传的事儿，有损我四皇府的声誉？”
“你说我四皇府的护卫与外人有染，可真真是空口无凭呢。”李甜儿目光犀利地看着荼燕。
荼燕没想到李甜儿这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不过是当了几天的皇妃，便有如此厉害的眼神。
“我有帕子在，自然是真的！”荼燕说道。
李甜儿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那若帕子是假的呢？”
荼燕闻言，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意思？帕子是假的？难不成，那帕子实际上是个盒子？逗她呢么？
“八姑娘，实不相瞒，那帕子是我的。”李甜儿毫不避讳地说道，“是我前天遗失的，昨日没找到，但没想到被八姑娘你捡到了。”
“还用来无中生有地污蔑你的堂妹。”李甜儿补充道。
听她说完，荼燕的脸色有点发白。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帕子是李甜儿的，万一再被识货的有心人发现了什么漏洞，那不就扯出李甜儿了？
“四皇妃想如何解决？”荼燕问道。
“很简单。”李甜儿松了口气，“你把帕子给我，这件事便随你说，我也不会干涉你。”
正在荼燕纠结于这件事的可行性时，李甜儿又开了口：“当然，令你少了这个‘证据’，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好歹帮我找到了我的帕子。”
“那四皇妃想要如何合作呢？”荼燕点了点头，反问道。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我的婆母和你的娘亲是亲姐妹，她们不喜东阳伯府四房，我自然没有喜欢的理由。”李甜儿缓缓说道，“至于其他的，你就不需要管了，以后你对荼十九下手，有什么担忧尽可找我。”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些冰冷，似乎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恨意。
荼燕按耐下心头的疑惑，对身后的清芷使了个眼色，后者让身侧的柳絮把帕子接过。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问，互相道别，踏着月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