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束,殷石被皇帝点为状元。其实不奇怪,殷石不管是乡试还是会试,都考得极好,乡试第一,会试第二。
一起参加考试的人都向殷石贺喜,殷石一一谢过,完全见不到矜傲之色。
陆晏思也向殷石贺喜,殷石这露出开怀之色来。年初殷石被陆相引荐给王长龄,王长龄收殷石为弟子,殷石称陆相为师祖,同陆府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殷石和陆晏思差不多同龄,又是同窗,关系自然好。
“殷弟,现在伯母肯定开怀了。”
年初殷石来了京城,又怕母亲无人照顾,所幸一起来了京城。租了一小处偏院,日子虽然清贫,但是殷母一直很高兴。
“呵呵,是的。”
母亲肯定会很欣慰。
“改日来陆府,为兄请你喝酒,我们庆祝一下。”
殷石应是,回了小院。殷母已经做好了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
看见儿子又在把弄手里的钗子,殷母忍不住问道:“石头,你这钗子是送给哪个姑娘的吗?”
儿子刚刚走上仕途,如果这时候还能成婚,殷母心里是很欢喜的。
“不是。”
殷石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桃木钗,笑道:“等孩儿手艺好了,给母亲做一个。以后用金子做、玉石做。”
殷母笑得更开心了,答应了一声好。
见殷母去洗碗,殷石看着手里的木钗发愣。这钗子,是想送给佳丽公主的,可是……最后殷石还是去首饰店里买了一支玉簪,用皇帝赐下的钱财。
公主的及笄礼十分盛大,在宫中殿庭举行,皇帝亲临,礼部操办。殷石和陆晏思站在一起,看着陆瑶瑶披着华丽的衣服,始加冠笄,再加冠朵,三加九翚四凤冠。
陆瑶瑶聆听皇帝的训辞,完毕了才应是,准备回到座位上就坐。
“陛下,臣有事要报。”
和前世一模一样,宁致远选择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不同的是,他这辈子心里犹豫不决,声音也远没有那么坚定。
皇帝本来很高兴的,最喜欢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行了及笄礼了,但是偏偏宁致远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他。
“今日是佳丽的及笄礼,有什么事,你可以递了牌子,以后再说!”
宁致远只是白身,尚无功名,虽有荫蔽可自称一声“臣”,但是并不是官员,也就没有资格直接求见皇帝。往往是递了牌子,看皇帝有没有兴趣见一见。
宁国公见皇帝动怒,跪了下来,拉着宁致远道:“陛下恕罪,犬子不懂事,微臣一定会好好管教。”
宁致远也跪着,但是身体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道:“臣配不上公主,欲与公主退亲,求陛下成全。”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空气都仿佛凝滞了。陆晏思满脸愤怒,殷石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陆相虽然已经致仕,但是陆瑶瑶及笄这种大场面他自然不会错过,当即颓然地跪下来,沧桑道:“陛下,可是瑶瑶德行不佳?她怎么能在及笄礼下受此大辱啊。”
陆瑾文和陆晏思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陆相老泪纵横,陆瑶瑶不忍心,陪着陆相跪下来。
皇帝弯身将陆相从地上拉起来,又让陆家人起身,看着宁致远,直接上去踢了一脚。宁致远受了皇帝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倒,随即跪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