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石不是在不好意思,而是在陈述事实。他面上不见难为情,偶尔几分羞恼还是因为自己说的是实话。
这就是陆瑶瑶帮助殷石的原因——清贫但是有骨气,不迂腐,会接受别人的好意。坦坦荡荡,感激涕零。
“石头,你在和谁说话?”
原来是殷母听见了儿子的声音,开口询问。
殷石打开木门,进去,道:“母亲,我是和……”
“伯母好。”
陆瑶瑶坦坦荡荡,跟在殷石身后进了门,给殷母打招呼。
殷石看看陆瑶瑶,又看看殷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殷石,你去给伯母熬鱼汤吧,我和伯母说说话。”
“母亲,这是陆相的孙女儿,她……”
殷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陆瑶瑶的来意,干脆出去做饭了。
陆瑶瑶和殷母打过招呼,开始给她把脉。
说实话,殷母是不信一个贵族千金还会医术的,但是陆瑶瑶神情认真,殷母也不好意思推拒。
“小腹处会痛吗?”
“喜欢喝热水还是冷水?”
“每到冬天就很难熬?”
……
其实殷母的病很简单,就是肾阳亏虚加上情志不调。情志不调的原因也很明显——自己只能躺床上,拖累了年幼的儿子,但是儿子没考中举人,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伯母,殷石会大有作为的,你应该放宽心。”
陆瑶瑶交浅言深了,但是这是她的心里话。
殷母看着陆瑶瑶,愣愣地,不知道陆瑶瑶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今天是在河里发现殷石的,他晕了过去,被冻晕的。不止是你在担忧他,他也忧心你,怕你吃不下饭,去凿冰抓鱼。”
“你好好养病,放宽心,能看到他将来越来越好的。”
听到儿子晕倒在河里,殷母面色一变。在殷石七岁的时候,殷父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她要强,这么多年拉扯着殷石长大,绣花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后来又病倒了,躺床上也继续绣花。
“陆姑娘,你……”
陆瑶瑶摆摆手,道:“我是个外人,你们母子的事我插不了手,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就算是为了对方,也应该爱护自己的身体。”
说完陆瑶瑶就出去了,留殷母一个人好好想想。
殷石在外面烧火做饭,陆瑶瑶发现殷石不管做什么都很专心,做饭也和看书一样认真。
“石头。”
陆瑶瑶有些恶趣味的唤了一声殷石,殷石果然很不自在。
“陆小姐,你还是唤我名字吧,我很不习惯。”
陆瑶瑶大笑,道:“我回家之后会让人送些药过来,伯母的病不吃些补阳补气的药是没有用的。”
殷石沉默一会儿,躬身道:“谢过陆小姐,殷石谨记在心。”
“那我走了。”
“陆小姐……”
殷石最后还是没有挽留,让陆姑娘留下来吃饭吗?家里都没有多少米了,可能添双筷子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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