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都是一家人,小孩子小打小闹的大人就不要掺和了。”
周围的村民都跟着附和。陆和看自己儿子心虚的样子,怎么不明白来龙去脉,一时尴尬了:“这...二哥,要不就算了,我看大鹏也没什么事,青丫头没事吧?”
欺软怕硬。陆青予刚想说被掐疼了身后又响起一阵熟悉的怒骂:“反了天了!老二家的我今天就是要管管,这青丫头是要造反啊敢推我孙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操起地上不知道是谁家的扁担就往陆青予头上抡。
陆彬吓了一跳,忙拦住陆王氏:“娘,都是误会,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
“二哥,刚才大鹏都跟娘说了,陆青予不给他水喝,还推他,陆行之拿背篓打小帆。大鹏哭得可厉害了,你是没看到,看着都惨。”说话的是个十岁的姑娘,就是那一直没路面的小姑,陆莺了。
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可嘴里说出来的却一团黑。惨?就是跌了一屁股哪里惨?陆青予修炼后感官何其敏锐,怎么没看到陆莺眼底的幸灾乐祸。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这是要反了天了!我心肝上的孙子被人这么糟践,真当我死了是吧!黑心肠的贱人教出来的贱种,这是要断我陆家后啊!你们来评评理,我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婆子真是谁都欺负啊。老二你给我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打死这两个小野种。”
“娘,事情不是这样,是误会!”
“对呀宏祥家的,小孩子打闹也不是故意的。”
“都是一家人闹死闹活的多不好六奶奶。”
周围的人都是劝的,陆青予这次也没冲她,吃一堑长一智,而是哽咽着说道:“我就是不小心把表哥推倒了,表哥是屁股着地的,小姑姑你是看到他屁股了吗?”
正在看热闹的陆莺脸色一变,矢口否认:“当然没有!”开玩笑,男女七岁不同席,她今年都十岁了,看七岁侄子的屁股传出去名声不就毁了吗。
陆青予眼底狡黠一闪而过:“你不是说表哥伤得可惨了吗。”
“我说的是哭得可惨了,你怎么诋毁我!”盯着陆青予的眼神已经不是幸灾乐祸了,而是厌恶。这小野种心思也太恶毒了些。
懵懵懂懂地问道:“啊,我怎么诋毁小姑姑啦?”
谁会相信三岁孩子算计自己小姑姑男女大防的问题呢?当然不会,所以周围的人也都没信。陆莺吃了暗亏,倒是没再敢开口说话。
陆王氏反正是听到陆青予动手了,暴怒辱骂,什么脏话都飙出来,让人难以相信这是骂自己孙女的,当然,骂陆青予还不忘带上儿媳杨文秀:“还说没动手!我非打死你!”
陆彬始终拦着没让扁担落妻女身上,语气里已经隐隐有了怒气,顶着大太阳干了一上午了,又没喝口水,泥人也得有三分脾性:“娘,好歹讲讲道理,再这么下去稻子也不用收了,我自己家里还有两块地没收呢。”
眼睛一瞪,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敢不收稻子是吧?!我养你几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娶回来的女人克死自家爹,现在连我都想气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赶着割稻子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闹这么一会儿都能割多少了。”
陆武妻子杨草也劝道:“二叔说的是这个理,六奶奶您消消气,可千万别为小孩子气坏了自个儿。你看天气这么闷,指不定就下雨了,到时候来不及晒稻子多可惜。您也知道这稻子晒不好是卖不出去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消了陆王氏的气,都忙着割稻子呢谁有空一直纠结着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丢下狠话后陆王氏就要和陆莺回家。陆青予脆生生地问:“小姑姑饭做好了吗?不然也倒点水来吧,爹娘和三叔三婶婶一上午还没喝上一口水呢,我煮的凉茶没剩多少了。小姑姑不下地,水煮的肯定好。”
刚散开的村民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用异样的目光打量陆莺。还别说,这一上午她还确实没出现过,青丫头才三岁就帮着捡稻穗煮水喝,这陆莺...
陆王氏一听就不舒服了,恶狠狠地瞪过来:“我的丫头怎么能顶着大太阳干粗活,晒糙了怎么办。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有力气管你小姑姑多干点活自个儿别偷懒!”
瑟缩着退了两步:“那是...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吗?”
碎了一口,撩起袖子指着陆青的鼻子:“活没干几个还想吃饭喝水,美不死你。吃白饭的懒丫头,看着你就来气!”
周围一起割稻子的人皆是摇头叹气,皆懒得说什么了,这个六奶奶,心是偏得没边了,可怜老二家的几个孩子。
陆莺着急地拉了拉自家娘,小声道:“算了,娘,回去吧,确实该做午饭了,三哥三嫂该饿了。”
“饿什么饿,我还没饿呢。那老三家的也是个懒婆娘。”骂骂嚷嚷地和陆莺一起回家。陆莺意味不明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陆青予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不由拧眉。怎么觉得,二哥家的二丫头不一样了?
正遇到杨虎一家子回家休息:“六奶奶好,”杨春燕打了招呼,远远地朝稻田里的陆青予招手,“青青!今天没跟傅大夫学医吗?我回家吃饭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青予笑着回:“我请假了,正好我们也要回家吃午饭了。”
学医?陆莺面色凝重,心思百转千回,紧紧捏着的指节隐隐发白。良久吐了口气,露出冷笑。
他们终究是没吃上老宅的一口饭,杨文秀先和陆青予回家做饭,做好后再喊两个男人回家,草草解决完午饭连午休都省了又匆匆下田割稻子。陆青予担心家里人中暑,中午悄悄在煮饭的水里多加了些灵水。自从家里的水缸添了少量灵水后,吃了缸水做的饭菜大家的气色都红润不少。
尤其是杨文秀,以前夏天稍微操劳就头晕目眩,没想到今天割一上午稻子,累是累了点,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下午凉茶多准备了一壶,老宅的大大小小都是些贪心鬼,要是不多准备一点自家爹娘和哥哥就喝不上。陆青予还把凉茶给师父送去一壶,师父尝过后也是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清凉消暑,喝完浑身舒爽有奇效啊,我喝着这里加了茶叶子和薄荷叶,怎么煮的?”
“师父要是喜欢我就把配方写给你,就是自己琢磨的。”
傅大夫却是摇头:“不用写给我,以后煮的的时候多给煮一壶就是。我瞧着这配方是可以挣钱,自己揣好。”
“好。”对哦,被这么一提醒陆青予有了主意,为什么不可以卖凉茶呢?材料都是空间里有的,大把大把的用都用不完,就算不加灵水也好喝。这配方可是某个位面值十几个亿的,这个季节卖凉茶最合适。
回家后跟父母提了一句,陆彬也隐隐兴奋,凉茶他是喝了的,确实好喝,没想到丫头才学几天就捣鼓出这么好的东西:“等稻子收完了就去镇上卖试试,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凉茶不值几个钱哪好意思收钱。青丫头把配方收好,千万别告诉别人。”
“知道了爹爹。”
陆青予把配方用毛笔写纸上,一看,又愁了,其中好些东西要在外面根本不好弄的,得想个注意解决原料的来源问题。要不就说师父那里有,让爹娘把钱给自己,然后暗度陈仓,两边瞒着?原料里有几样是村里的林子有的,只要不说清楚谁知道哪些是山上采的哪些是她空间里的呢?
想通后便不再担心,只要凉茶能卖出去,家里就多了一笔收入,说不定能解决哥哥念书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