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潇潇脸上还微微笑,心里一副无所谓你说什么的样子,可是随着白尚武的最后一句话,潇潇表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把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从头骂到脚,好家伙,自己这是被威胁的节奏呢,这是潇潇生平最讨厌的几件事之一,也可以说是榜首,顿时潇潇觉得把面前这个男人形容成披着人皮的狐狸简直是贬低了狐狸,这人分明比狐狸还狡猾,而且哪里有狐狸那么可爱。
而潇潇心里骂的越狠,面上笑的就越灿烂,让白尚武一时也搞不清这小姑娘到底想的是什么,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潇潇,两人一时间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架势,谁也没打算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只是这宁静背后两人却各怀鬼胎。
潇潇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白尚武说的那个穿着黑衣在屋顶穿梭的那次不就是自己唯一一次夜里出去活动吗,而活动的目的不就是杀白尚文吗,那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知道白尚文是自己杀的,那白尚文又是他的弟弟,也就是说他明明知道杀自己弟弟的凶手,可是他却选择了知情不报,反而让官府把白府管家的老婆屈打成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放着杀自己弟弟的凶手在外面逍遥法外,而后又拿这件事情来跟凶手谈判,他难道就不想给自己的弟弟报仇,即使不是一母所生,但那也是亲手足啊,怎么关系反而不如自己和哥哥,想到哥哥潇潇心里一阵甜蜜,自己跟他的关系马上就要更进一步了呢。
想到这里再抬头看白尚武的时候也不觉得他很讨厌了,只是这个人确实是居心叵测,和他接触一定要小心。潇潇觉得自己从弑杀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忘记了看黄历,怎么回来的这两天接触的都是说话绕弯的人呢,跟这种人说话太累。
索性人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潇潇也不玩什么遮遮掩掩了,如果说对着皇帝和葛老潇潇还有什么顾忌的话,那么对这个文弱书生潇潇的办法就是你想绕弯,我偏不给你绕,“既然白公子想从头给我解惑的话,那就恕潇潇麻烦了,因为潇潇的疑惑会有很多。”
白尚武温柔一笑,“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潇潇点头,“那好,我想知道我跟白尚文订婚的真相。”
白尚武抬手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真相就是凌府二夫人想把你赶紧嫁出去,好不在她跟前碍眼,又想通过你的婚姻给家族得到一点助力,就盯上了我们白家,原本祖母定的跟你订婚的人是我,毕竟你是凌府的嫡小姐,我是白府的大公子,身份上也算相配,没想到我那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看到了你的样子,回去之后就到祖母那里作闹,说是对你一见钟情,如果把你娶回去,他定痛改前非,一心对你,祖母本来就偏心,再加上弟弟从来都没跟祖母提到过中意哪家的女子,那是第一次,结果祖母就改了原本的主意,把跟你订婚的对象改成了白尚文,原本还怕凌二夫人听到这消息会不高兴,没想到祖母跟她一提,她就欣然接受了,还说对我不住,如果有机会把她家的大小姐介绍给我,这就是你和白尚文订婚的真相,你可满意。”白尚武像是说了什么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说完还不忘问这听众的感受。
而潇潇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中间还有这段曲折,居然原本定亲的是面前的这位白尚武,还好不是他,要不就以这男人精明的样子,到时候要杀他肯定要比杀白尚文难很多,毕竟潇潇已经觉得当初自己做的很隐蔽了已经,可是还是被面前这位抓了个现行。
潇潇没有回答白尚武自己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而是直接开口说道,“那第二个问题,白公子怎么知道那日屋顶上的黑影是谁的呢,我想白公子如果在现场的话会出手阻止吧。”
白尚武喝了口茶,然后转头看着潇潇,“这个其实很简单,从那个黑影第一次出现在尚文屋顶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因为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下的书房窗口刚好能看到尚文院子主屋的屋顶,然后派人跟踪了两天才确定的那人是谁,再然后那日那人出现之前,我就用了些手段,让原本应该守在尚文院子里的暗卫调离了一些,导致那院子的守卫没有往日的严密,我不知道我做的有没有用,但至少我不想让那人在白府陷入哪怕一点点的危险境地,这样心里好受一些,姑娘认为我做了这些之后还会出手阻止吗?”
果然淡淡语气之下吐出的又是一段潇潇不知道的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在最开始就暴露在了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竟然完全不知情,真是失败啊,不过这就更加证实了面前这人的可怕,这等于是他在变相帮着自己杀了他的弟弟,他到底是跟他弟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听了这段之后,潇潇突然想离这个男人远远的,最好再也不扯上任何关系,于是就开口说道,“潇潇没有其他问题了,白公子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听了潇潇的话,白尚武眼角含笑,“我还以为姑娘会继续问皇后为何会仇视你,弑杀悬赏令到底是谁所为,秦小公子又是因何染上赌瘾的呢,没想到姑娘的好奇心还真不高。”
“这些你都知道?”潇潇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快了,这不太符合跟这人谈话的节奏。
白尚武像是没注意潇潇出口之后的后悔一样,“这些倒是略知一二,至于皇后大概是怕你和你哥哥坏她的事情,关于她你可以着重查一查她私底下跟凌尚书的关系,关于凌尚书你可以查一查他跟凤九国某位大臣的联系,我知道凌尚书不是你亲爹,你查起来应该没有负担吧。”白尚武的表情似乎都一直没有变过,潇潇真搞不懂他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