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还说……”
“都是推测而已，毕竟本皇子不是大理寺卿。”宋锦俨然一副说风凉话的样子，惹怒了秋淑妃。
这根本不是推测，更像是要故意激她。
刚才她差点就中计，自乱阵脚了。
察觉九皇子的目的后，秋淑妃故作虚弱，手抚着额头，摇摇欲坠。
老皇帝心有不忍，“淑妃，你且坐下，此事朕自会亲自查明，不会让任何人受了冤屈。”
秋淑妃微微垂眸，咬唇点头。
“是，皇上。”
回到座位的同时，秋淑妃暗中对着刺客们投了一记眼色过去。
“皇上，我们没有撒谎，就是镇远侯指使的我们，就是他……”
白兰儿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撕碎那些人的嘴。
谎言都被拆穿了，居然还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宋锦护着白兰儿，自然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他目光微冷，语气透着几分讥讽。
“这真是本皇子所见过的招供最快的刺客了。”
叶卿颜看向说此话的宋锦，不愧是她看上的未来表妹夫，一语中的。
众人互相看了看，在此情况下，只能用眼神交流。
方才九皇子是话里有话啊。
宋锦那温润的目光中收了冷意，依旧是君子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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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缓缓开口。
“如果他们真的是受镇远侯指使，定然不会轻易招供。
刺杀皇上这样的任务，必须由死士来做。
而死士的第一要义就是忠诚。
如果我是这些刺客，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方才皇后的话，将祸水引到昭华殿秋淑妃身上。
但是这些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死咬住镇远侯不松口，真叫人怀疑他们的居心。”
宋锦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毫无顾虑。
他算得上是局外人，因此说什么都不会招致祸患。
九皇子出言相助，令白霄战心中受感。
他白某人平生最佩服忠义、有胆量之辈。
这九皇子虽然双腿有疾，但人品是真不错。
看出舅舅对九皇子存了几分欣赏，叶卿颜算是替白兰儿和九皇子小小地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她也没有忽视现在这形势依旧对白家不利。
不过刚才九皇子的话，足以打消皇上对舅舅的怀疑。
现在这些刺客的供词，已经不足为信。
她此刻需要做的，就是煽风点火，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些。
“皇上，臣女也觉得奇怪。
臣女平日里爱看戏文，那戏文里的刺客被抓住后，总要经受一番严刑拷问才会招供的。
怎么这些刺客招得倒是挺快，难道是怕受什么皮肉之苦么。
就像九皇子所说的，他们一点都不像是死士嘛。”
叶卿颜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笑意，那轻松的语气令人听得真切。
而她越是轻松，秋尚书父女和那些刺客们就越胆战心惊。
秋淑妃暗自悔恨，没有考虑到人之常情这个细节。
出任务的，不论是暗卫还是死士，又怎会那么容易就招供。
都怪她太心急，才会让九皇子找到破绽。
白霄战都懒得看那些刺客，对其嗤之以鼻。
“我可不会教出这样贪生怕死的东西！”
老皇帝早就不怀疑这些刺客是白霄战所派。
他半眯着眼睛，眼缝中射出寒冽的光来。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严刑拷问，朕倒，谁是背后的主谋！
若是不招，全都凌迟处死！”
一听到要被凌迟，刺客们全都傻眼了。
虽然他们并不是那么怕死，但凌迟而死，实在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事。
想象着刽子手将他们的肉一块又一块地割下，直到他们咽气……
不，也许就算他们咽了气，凌迟之刑也还在继续。
最为关键的，是行刑之时，他们还活着，这才是最痛苦的。
“饶命啊皇上，饶了我们吧……”
他们所说最多的一句，便是“皇上饶命”。
秋淑妃为了自保，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她不止不会救他们，还怪他们坏了自己的计划。
是他们没有把事情办好，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