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叶卿颜怎么“圆谎”,只听她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淑妃娘娘不知道么?虽寅时宫门已开,但那些新鲜盆栽,都是在卯时才会摆上,为的是受阳光照耀好生长。
刚才这些刺客说了不止一次,他们是寅时入的宫门。
而那个时候,不管是冬梅,还是山桃花,都还未摆到宫门口。
那么我倒想问问看,他们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时辰太早,惺惺然入了梦么……”
秋淑妃瞳孔微缩,气得直颤抖。
未等叶卿颜话音落下,秋淑妃脱口而出两个字,“大胆!”
她忽地起身,反应如此之大,将宴会厅内的众人弄得莫名其妙。
皇后瞥了一眼秋淑妃,眼睛里透露着讽刺。
“淑妃,你这样激动,小心动了伤口。”
她可不信秋淑妃那个自私到可以利用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可以为皇上挡剑。
现在,她基本上可以确定,白霄战被诬陷谋逆,与秋淑妃脱不了干系。
秋淑妃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立马刻意地解释起来。
“皇上,臣妾是说这些刺客大胆。
他们居然敢欺瞒您,真是大胆之极!”
老皇帝并未疑心秋淑妃,他现在头疼的是,要如何处置这帮刺客。
在宴会厅内审问他们是不现实的。
但若是交给大理寺,又不放心。
能够潜入宫中,在这个地方刺杀他,一定有内应。
而且那个内应的本事还不小。
到了大理寺,说不定还未被提审,这些刺客就会被杀尽灭口。
叶卿颜看出老皇帝心中的犹豫,缓缓提醒道。
“皇上,他们之前还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但其实根本就是信口胡言。
像这样满嘴谎话之人所供之辞,又如何能够相信?
只有从宫外进来的人才知道今日宫门口摆放的是什么。
所以说,这些刺客并非是从宫外进来的,而是早已经潜伏在宫中。”
此话细思极恐,令老皇帝那浑浊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惊异。
他刚才竟然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这些刺客根本就不是从宫外来的。
皇后装着不经意地开口。
“皇上,依照叶家姑娘的说法,恐怕这派刺客刺杀您的人在宫中啊。”
说完,她颇具意味地看向了秋淑妃。
四目相对的一瞬,秋淑妃心中有少许慌乱。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心想皇后怎么会怀疑到她头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叶卿颜那个死丫头!
如果不是她,今天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白霄战早就被关进大牢了。
秋淑妃愤怒,秋尚书自然也愤怒。
他眼看着就能弄垮白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黄毛丫头。
临王有些匪夷所思,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他们既然一直潜伏在宫中,那究竟是在哪个宫呢?”
宋锦浅酌了一口淡酒
,有意无意地透露着。
“其实可以缩小范围。他们之前不是说看到过奉茶的宫婢么。
自两年前起,御膳房就隔出了一间作为茶坊。
从茶坊到此宴会厅,一来只有一条道,二来宫婢们也不会绕远路。
那么他们的藏身处,便是在宫婢奉茶途径的地方。”
秋淑妃越发心虚,心虚到额头细汗密布。
没想到平日里一声不吭的九皇子居然也多起事来了。
从茶坊到宴会厅,不正是会经过她所居的昭华殿么。
而这些刺客,本来就是她养在昭华殿内的暗卫。
这都是因为他们多嘴,非说碰上了什么奉茶的宫婢。
秋淑妃恨的牙根痒痒,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咽。
怕什么来什么,皇后听完九皇子所说的话后,立马反应过来。
只见她仿佛察觉了什么不妙似的,倒吸了一小口凉气。
“皇上,从茶坊到此处,唯一经过的就是昭华殿啊!难道是秋淑妃……”
“皇上,不是我!臣妾怎么可能派人刺杀您呢?这对我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啊!”秋淑妃激动万分地起身为自己辩解。
婢女冬儿也帮忙辩驳皇后道:“冤枉啊皇上,我家娘娘若是背后主使,又怎么会拼了命地替您挡剑呢?”
配合着婢女的话,秋淑妃揪着胸口的衣襟,故做出一副痛苦哀哼的模样。
旋即,秋淑妃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啊皇上!九皇子刚才所说的有问题。就算刺客是藏匿在宫中其他地方,也有可能会碰到奉茶的婢女,他们也会经过那条道……”
宋锦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打断了秋淑妃的话,温笑着道:“淑妃娘娘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