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菲抬眼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叶卿颜,满了愤恨和不甘。
“皇上,臣女没有说错。
我之前明明看到大姐姐绣了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香囊。
大姐姐,原谅菲儿多嘴一问,你之前所绣的香囊,现在在何处?”
“那香囊送了本王。”宋凌煊把玩着酒樽,声音透着浓浓的冷意。
他抬眸看向叶卿颜,基本上猜到叶卿颜的计划。
怪不得之前在望江楼,她要费时间和何家兄弟周旋,主动提出替他们采买香囊。
之后几天,她又一直在忙着亲手赶制香囊。
所以,不管是白玉寒身上的,还是使臣所收到的,都是出自叶卿颜的手。
想到这儿,宋凌煊的薄唇微抿,觉得她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她既然一早就猜到自己的庶妹想要做什么,一开始就该斩断先机。
若是她将那香囊毁了,自然不会有今日宴会上的困局。
然而在叶卿颜心中,拆毁困局反败为胜,远比避免困局无忧无虑更加有趣。
她所做的,不是为了解救自己,而是在毁掉对方的同时,顺便解救自己罢了。
叶芳菲最在意的,不正是名声么。
杜姨娘母女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蓄势而发,几乎就要得逞。
若是她们不惹她,她倒是可以成全她们。
但是她们想要踩着她上位,想要毁了她,得到她的嫡女位分,那可就太失算了。
她叶卿颜重活一世,早就不怕死,又怎么会在意名声这样不痛不痒的虚无东西。
甚至于,她将别人的名声看得更为重要。
因为,毁了叶芳菲的名声,让其自食恶果,比挽回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得个好名声更加有价值。
叶芳菲不是温柔娴雅么,今日这般竭尽全力地诋毁嫡女长姐,明日就会被传得满城皆知。
若是将别人都当作傻子,那么自己就已经是个傻子。
璃王认下了叶卿颜的香囊,别人信,叶芳菲却不信。
她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木莲花香囊就是叶卿颜所绣。
但是使臣们所收到的香囊为何和叶卿颜所做的一模一样,她只能归结为人有相似、物有相似,一切都是巧合。
“璃王殿下,可否将大姐姐赠与你的香囊借臣女一看。”
叶国公紧咬着牙关,恨不得上去就给叶芳菲一巴掌。
事情到这儿,一场误会也该结束了,偏偏他那个平日里知书达理的三女儿这般固执己见。
何况还要将事情扯到璃王身上。
宋凌煊根本不看叶芳菲,声音冷酷而低沉,“既是佳人所赠,本王为何要将其示众。”
听到璃王明确拒绝,叶芳菲虽然心存疑虑,却并没有继续求要。
她还没有不理智到得罪璃王的程度。
但她也不信,叶卿颜绣的木莲花香囊给了璃王。
因为那香囊根本早就丢失了,是她让人偷的。
所以,叶卿颜和
璃王都在撒谎。
“就算这香囊真的不是大姐姐所绣,但也有可能是大姐姐特意买来送给白统领的……”
“叶芳菲!你这脏水泼够了没!”白兰儿猛然起身,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叶芳菲毫不后退,双眼沉沉。
“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难道大姐姐就没有可能买香囊送人吗?”
叶卿颜以为叶芳菲会就此止损,没想到她如此一根筋。
也许叶芳菲非常在意这次的机会,但若是不知进退,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没有逗趣,只有戏耍和讥讽,叶卿颜缓缓开口。
“三妹妹这话说的不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买了会引起误会的木莲花香囊,明目张胆地让婢女送去镇远侯府。
那婢女被三妹妹你给撞上了,将什么都告诉了你。
方才三妹妹又‘不小心’在玉寒表哥面前跌倒。
而就是这么巧,玉寒表哥的香囊掉落,被你给捡到了。
似乎很有道理呢。“
叶卿颜的眼中总是给人一种带着笑意的错觉。
实则她眸底尽是冷笑。
一句“似乎很有道理”,听似漫不经心,实则将整件事的疑点都归到了叶芳菲身上。
种种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而很多巧合,都和叶芳菲有关。
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送香囊的婢女,又好巧不巧地发现了白玉寒身上的香囊。
皇后思想了一会儿,向着白玉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