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库银倒也没什么,再加上个偷盗璃王所赠之礼,那婢女有九条命都不够赔。
这真是天助她也,老爷为了蓝田彩玉,肯定用刑逼问那婢女。
叶卿颜这个蠢货,本来还以为她多在乎那个婢女,没想到要生生地将那婢女推向火坑啊。
前院的人都散了,叶国公也因为急于找寻蓝田彩玉,马上吩咐了手下的护卫几句。
杜姨娘离开前,很是温柔地拉起叶卿颜的手,仿佛慈母一般提醒道。
“大小姐,你也别难过,那样不忠的婢女,就该早早地处置了她。”
叶卿颜将真实情绪掩饰,表现的天真而老实。
“杜姨娘,我不难过。”
她怎么可能难过。
杜姨娘如果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那可就高兴得太早了。
屋顶上的积雪顺着瓦片滑落,在廊前又落了一堆。
冷飕飕的寒风吹刮着,发着“呼呼”的肆虐声。
兰苑中生了炭火,却还是不见暖。
春喜关上了窗户和门,为了通风,只留下小小的缝隙。
做好这一切的保暖事宜,春喜再也忍不住,对着靠在软榻上的人问道。
“小姐,现在轻歌被关在暗牢里,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叶卿颜翻了一页手中的医书,眼也不抬地开口道。
“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小姐,等不了了,轻歌会被打死的,那个暗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府中的下人,一听到暗牢就颤栗。
“放心,父亲是不会让轻歌死的,
至少在找到蓝田彩玉之前。”
说话间,叶卿颜透过那小小的缝隙,看向院子里的雪地。
下雪了,北境会很冷。
舅舅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凯旋回城。
春喜仔细地将自家的话思考了一番。
半晌,她才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
“我懂了,小姐是故意跟老爷说蓝田彩玉不见了,好让老爷去找玉佩的吧。
老爷怀疑是轻歌偷走了玉佩,所以为了玉佩,暂时不会杀了轻歌。”
叶卿颜这才抬眼看向春喜,不无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的脑子倒是越来越灵光了。”
春喜有些难为情似的,抓了抓后脑勺,嘴巴一咧。
“跟了小姐这么久,总不能越变越笨吧。”
叶卿颜看书看累了,揉了揉眼睛两边的穴位。
她坐起身,低声自语道。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轻歌的性命……”
话音未落,馨儿便进来了。
她拎了一袋上等炭火,脸冻得发紫。
将炭火扔在地上,她着急向着冻僵了的手哈气。
“小姐,我刚才打听到,那个指证轻歌的婢女,是湘园老夫人那边的浣衣丫鬟。
至于那个诬陷和轻歌有染的护卫,也是湘园的。”
春喜一脸茫然。
“都是湘园的吗,未免也太巧了吧?”
叶卿颜坐在软榻上,指腹缓缓划过那粉嫩的下唇。
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甚是专注。
“杜姨娘为何会拉这两个人做假见证,一定是因为此二人有其不可取代性。”
馨儿向来反应比较快。
“小姐,那两个人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就好像芍药和她弟弟庆子一样。
因为这层关系,所以被杜姨娘给拿捏着,帮她作假见证。”
春喜非常同意馨儿的说法。
她激动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猛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叶卿颜那美丽的眸子里含着冷冽的光,双眸半眯着,让人感觉到了危险临近的紧迫感。
“这事儿倒是有趣,那你们倒是说说,他们最有可能是什么关系。”
春喜首先发声道。
“兄妹吧,或者姐弟!”
馨儿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他们两个有私情,杜姨娘撞破了他们的奸情,以此来要挟他们。”
春喜一脸惊讶,“他们有奸情?!”
叶卿颜很是平静地看向馨儿,问了声。
“看样子,你已经查到了什么。”
馨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其实我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
看到馨儿这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春喜非常之生气。
她狠狠地推了一把馨儿,责怪道。
“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卖关子!”
馨儿被这么一推,藏在袖子里的点心都掉了出来。
叶卿颜眉头微皱,心想这馨儿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