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几旁的宋承紧捏着拳头,他恨不得上去将叶蔓菁身上的衣裙给扒了。
在他心中,只有叶卿颜配穿那样干净的颜色。
他到现在,都还会回想叶卿颜及笄礼那天的装扮。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走进他的视野。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发誓要得到叶卿颜。
叶卿颜注定是属于他的,国公府和镇远侯府,注定要为他所用!
叶蔓菁怎么配,怎么配穿和叶卿颜一样的衣裳!
而此时,叶蔓菁完全没有留意到宋承眼中的嫌恶。
她故意放慢了步子,想要让所有人都仔细瞧瞧她。
瞧瞧她的脸,瞧瞧她美丽的裙子,瞧瞧她哪点比不上叶卿颜。
今天的及笄礼,比她所想的还要热闹。
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
叶蔓菁骄傲而自信地扬起了脖子,走到了正中央的位置。
赞礼那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正宾盥手,赞者为将笄者理妆。”
担任正宾的是叶老夫人,如今她已经七老八十,步子稍微有些踉跄。
风娘搀扶着老夫人走到叶蔓菁面前,伸出那有些枯干而略显孱弱的手,给叶蔓菁插上了冠笄。
叶蔓菁微微低着头,对着老夫人行礼。
“谢祖母。”
老夫人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对叶蔓菁说什么。
她年纪大了,身体疲惫,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
给叶蔓菁插上冠笄后,她便让风娘扶着回了湘园。
叶蔓菁看着老夫人的背影,心中有恨。
多坐一会儿怎么了,祖母这不是存心让她下不了台吗!
身怀六甲的秋姨娘也对老夫人此举感到不满,气得牙痒痒。
那个老太婆,早晚有一天弄死她。
老夫人提前离场,其他人并未想太多。
及笄礼还在继续,很快就到了众宾客献礼的环节。
叶卿颜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些礼单,她轻轻摇晃着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悠扬洒脱。
自从她打理香料铺子以来,常常需要会客,会客就少不了要饮酒。
加上她今天高兴,因此这三杯两盏的,也不算什么。
叶蔓菁看到那些人所送的礼一样不如一样,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可记得,叶卿颜及笄礼的时候收了不少贵重的东西。
可为什么到了她及笄礼,那些人送的都是些普通的小玩意儿,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楚王送二小姐镶金玉镯一对。
”
叶蔓菁最期待的就是楚王的礼。
因为之前楚王可是送了叶卿颜一支红石榴玉打造的簪子。
那根簪子就好像插在她心上的刺,久久不能拔除。
可今天,楚王居然只送了她一副镶金的玉镯子,和那支红石榴玉簪子相比差远了。
叶蔓菁难以置信地看向座中的楚王,但是楚王却根本不看她。
叶芳菲看出叶蔓菁的失落,脸上露出了一抹看似温婉贤淑、实则嘲讽满满的笑意。
男人送礼,可以不在乎价钱,却在乎值不值得。
在那楚王心里,叶蔓菁也只配得这镶金的玉镯,和她那个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叶卿颜和楚王那些私情,她早晚要寻了机会找到把柄公诸于众。
因为,只要做了什么,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叶芳菲下意识地观察着叶卿颜和楚王的一举一动,想他们是否有眼神来往。
叶卿颜察觉到叶芳菲投来的审视目光,冷不防地回望过去,朝叶芳菲笑笑。
“三妹妹,你怎么也和二妹妹一样,喜欢盯着我瞧呢?”
她话里有话,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听懂。
叶芳菲和叶蔓菁一样,都是为了嫡女的位置想要置她于死地。
但是这二人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