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那是个假肚子,她这么殷勤地给云霜送安胎药,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秋姨娘想要抱走云霜的孩子吗?但是她不知道,其实云霜也没有怀上孩子……”
叶卿颜嘴角一撇,透着几分讥讽和冷意。
“这便是秋姨娘自作聪明的一点。她太想要个真孩子了,所以先入为主地对云霜怀孕的事信以为真。
加上现在她被老夫人看得紧,老实很多。
我们再来说说那杜姨娘,她知道了秋姨娘的计划,肯定会顺水推舟。
她见秋姨娘每天给云霜送安胎药,便料定秋姨娘不知道云霜假怀孕的事。
因此杜姨娘以为可以借由这件事让杜姨娘狠跌一跤,自然不会这么快就说破。
单就这点上来说,杜姨娘和我们一样,都是观望者。
可笑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个人都当自己是黄雀,其实都不过是螳螂。”
铃铛对的话感到尤为震惊。
一来,她没有想到杜姨娘居然这么有心计,明知道云霜假怀孕还能忍着不说。
二来,她没有想到自家小姐将府中的人和事看的如此透彻,着实厉害。
小姐以前明明怯懦胆小,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如此睿智。
叶卿颜似是说累了,站起身,对着铃铛吩咐道。
“准备回府吧。”
秋姨娘还有几个月才会“生”,这事儿可以不着急。
要紧的是安抚好云霜这颗棋子,不能让她出岔子。
杜姨娘想要渔翁得利,却不去想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旦这杜姨娘蹚了
这趟浑水,那就别想独善其身!
城郊,仙药谷。
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竹屋内的宁静。
满头银发的江鹤来腰间挎着酒壶,盘腿坐于桌上。
他那双迥然苍老的眼睛,平平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人。
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低着头,只看得到他那因为说话而翕张的嘴。
“十几年没见,没想到师兄你竟然躲在这谷中苟且度日。”
江鹤来闷哼了一声,滔滔不绝地回敬道。
“苟且度日,也比你在北燕太子身边助纣为虐的强。
外号‘鬼医’……咋着,你还给鬼医病呢,披着个斗篷就把自己当鬼差啊?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也怪师兄没有好好看着你,才让你堕落至此,师兄的错,师兄我应该早点劈死你的。”
鬼医并不恼,发出了苍老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整个竹屋,乃至整个仙药谷,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阴煞之气。
笑声停止后,披着黑斗篷的鬼医再度开口。
“师兄,你还是这么嫉恶如仇,可你忘了,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
江鹤来无情地嘲讽道。
“活千年的,那是王八。
师弟,你说说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了,好歹还有个人形,可你咋就这么想不开,还想去当王八呢。”
“师兄,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蛊王的下落……”
江鹤来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哦,这样啊,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师兄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江鹤来幽幽地看了一眼鬼医,明嘲暗讽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个老变态啊,不知道用什么花言巧语蒙骗北燕太子,吸食了那么多女子的血。
现在北燕太子变成了个废人,没法帮你抓女人,你狗急跳墙了是吧。
如果你能把那蛊王给弄出来,我谢谢你哦。
要是师傅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估计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摸着你的头夸一句‘好徒儿,乖徒儿,真是为师的骄傲哟’。”
鬼医紧紧地捏着拳头,骨节咔嚓作响。
“嗝~~”江鹤来故意打了个很响的酒嗝,悠哉游哉地接着喝酒,
还想来刺激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么多人想要得到蛊王,可谁有那个本事把蛊王逼出来。
他花了十几年的工夫都弄不明白的事,就凭这个黑衣怪,简直妄想。
“师兄,你会后悔的……”
“师弟,你啊,也别啰嗦了,有这工夫跟我乱吠,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逼出蛊王。
没想到法子之前别来见我,否则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你……”鬼医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江鹤来说的没错,想要逼出蛊王,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现在没了北燕太子这颗棋子,他只能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