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烟尘在刺骨的寒风中消散,马蹄声渐歇。
枯矮老头瞥了一眼狼君,“不冷吗?年轻人。”
狼君一拳砸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哈哈大笑起来,“雪君前辈,一别十七年,你老了,但是我却买入了大宗师境,所以今天我呼隆单明特地前来向您挑战,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枯矮老头摇了摇头,“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雪君这个名字已经好些年没人说过了,也的确是我曾经的名字,只是五胡好不容易出现了第二尊大宗师,就这么着急来找死吗?”
话锋一转,枯矮老头从羊驼的脖颈上取下来一囊水,缓缓倒出来,只是倒出来的却不是水,而是一把不规则的冰剑。
“好久没玩了,都有些生疏了,岭北都这么冷了,五胡那边更冷,怪不得你们这些胡人想占下岭北。”雪君说起话来就好像是在嘲笑狼君一般,但是作为最顶级的大宗师强者,话里藏刀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字字珠玑,有如天籁,却充满杀机,那一个个字,都充满了雪君的杀念。
狼君双臂一挥,格挡在身前,将这些音杀挡下,然后整个人都变得模糊起来,那是速度超过一定程度后留下的残影与真身的模糊。
“吃我一记碎骨掌。”狼君一个眨眼间就杀到了雪君的身后,一只手掌突然之间变的漆黑无比,狠狠的拍在雪君的后背上。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狼君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紧接着就是无穷的惶恐。
因为他那一掌打空了,他最强的一掌打空了。
“年轻人,你家大祭司都没有从老夫手里讨到什么便宜,就凭你还不够。”话音还未落下,那一把冰剑就刺破了狼君的胸膛。
但是,雪君却并没有什么成功后的轻松感。
因为他击穿的赫然也是残影。
大宗师之间的战斗,本就是一场持久战。
这个层次的强者,谁也不弱于谁。
五胡只有一位大宗师,却让五胡繁荣昌盛了百年之久。
因为那位五胡族的大宗师几乎打破了人间枷锁,曾经被大周九宗派出的六位大宗师围攻而不败。
自那之后,大周再也没有往北占据一寸土地,反而是五胡寸寸紧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大军南下骚扰大周边疆。
“呼隆单明,莫要自误,大祭司当年虽然打退了我大周的数位大宗师,但是不也身受重伤,闭关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该见你们的狼神去了吧。”
呼隆单明的双眸闪过寸寸寒芒,再也不开口,而是使出浑身解数,不断的进攻着雪君。
大地被打出裂痕,牛羊那么大的石头在他们的护体罡气下爆裂开来。
雪君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动起手来却是招招狠辣,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人头分离。
而呼隆单明则是进退有据,虽然他的底蕴不如成为大宗师数十年的雪君,但是胜在年富力强。
终于,呼隆单明动了真怒,身上的罡气化作红色,如同熊熊烈焰一般,“雪君,你在岭北镇守了一百年,今日我呼隆单明自号炎君,与你雪君不死不休。”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能将一位大宗师气成这样,雪君在这方面的功力比起京都城里的那些长舌妇还要强过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