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快些走了,今日可是个大日子。”有路过的官员对着孙家二叔问候道。
孙家二叔微笑着回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
“朝!”随着明堂门口的几名年轻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大臣们按照尊卑之序,纷纷入了明堂,站列是整整齐齐。
一个身穿黑色朝服的老人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渐渐坐到明堂阶梯上的龙榻上。老人真的很老了,就连被搀扶着坐下都已经很吃力了。
吕瀚文站在百官的最前面,手里拿着玉圭,一眼都不去看台阶上龙榻里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可怜的老人。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咳咳,平身。”老皇帝太老了,状态已经明显不对劲。
“谢陛下!”/“谢父皇!”
站起来后,站在吕瀚文身边的太子眼神一直盯在吕瀚文身上,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眼里的杀意。
只是在吕瀚文心中看来,此太子做了五十年的太子,可终究还只是太子,一点也没有一位即将继位的帝王该有的心术。
“众爱卿,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啊?”老皇帝声音沧桑,有气无力的问道。
就在老皇帝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御史大夫往左走了几步,走到朝堂中间,拜道:“微臣有本启奏!”
“说。”老皇帝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几乎将他的残存的目光遮住。
“谢陛下。”御史大夫整了整自己的朝服,然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呼道:“陛下,吕侯与穆池上柱国带兵进攻建南,是导致建南惨败的最主要原因,还请陛下明查,依我大吴律,严惩吕侯与穆池上柱国。”
吕瀚文也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只是配上他那丰神俊朗的身姿,反倒显得有些不协调了。吕瀚文又看了一眼太子,他本以为今日第一个向自己发难的应该是太子才对,可是似乎太子背后有人在指点了。
“陛下,我与穆池虽然私交极好,可是在政见上却相差甚远,而这位大人,我吕瀚文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作为御史大夫,怎敢口出如此狂言,莫非是想动摇我大吴朝纲,损我大吴万世基业?”
这名御史大夫一听完吕瀚文的话,顿时,羞愤交加,不由在心底想道:“吕瀚文,既然你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龙榻之上的那个老人就有些不耐烦的道:“将御史大夫当庭杖责十五,以儆效尤。”
御史大夫的脸当场刷的一下就惨白起来,大呼道:“陛下,吕侯奸相也,穆柱国乱臣也,唯有微臣才貔貅可坚鉴的忠良啊!”
“杖一百。”老皇帝抬起眼皮,眼底深处浮现一丝忌惮,很不高兴的道。
这么御史大夫听罢,不由向后连退了几步。
两名宫廷带刀侍卫走进明堂当中,架起御史大夫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等御史大夫被托出朝堂,就当场口喷黑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不省人事了。
只是在场的大臣们并没有所谓的惺惺相惜,御史本就是朝中得罪人最多的差事,何况御史大夫作为御史的头头,更是将朝中上下的官员都得罪了一遍。
所以很多太子党的官员虽然对于御史大夫今日敢参奏当朝最有权的和执掌兵权的两位巨擘而觉得敬佩,但是却并没有出言相求或者同情,反倒是觉得这种人死有余辜。
吕瀚文这时候才开口道:“陛下,臣的确有罪,而且是两条大罪。其罪一便是贸然出兵建南,导致大军惨败,以至于现在更是条约被毁,陷我大吴于极其危险之境地。其罪二,便是瀚文在朝堂当中结党营私,使我大吴朝堂陷入了无休止的党争,所以,瀚文还请陛下另择明相!”
听吕瀚文将话说完,吴国老皇帝又瞥了一眼太子,却见到太子在一旁笑而不语,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大失所望。
只见老皇帝开口说道:“夺吕侯丞相之职,暂补为太子太傅。”
“谢陛下隆恩。”吕瀚文拜道。
只是太子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吕瀚文虽然被夺了丞相之职,可却成了太子太傅,也就是说日后太子见到吕瀚文,都需要持以尊师礼。这对于一直仇视着吕瀚文的太子来说极为可恨,不由心中大为愤懑。
“太子,街头所传之建南惨败一事,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