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郡王府的管家,你们吴先生当时就懵了,说要效忠于我。”
这是这几天李鹿关于自己身份唯一一句实话,却并没有人相信。
“不说就算了,吴先生说你们城里人都是一天三顿还要吃肉,还说被绑来这一路受惊了,特地让伙房大叔给你杀了只鸡。”
“城里人也不都是一天三顿,只是我在家习惯了,”李鹿打开陶锅盖子,“还真就是炖鸡啊……”
陶锅里满满一锅鸡肉,只有零星几根青菜叶,很符合民间的“硬菜”标准。
李鹿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凑上去闻了闻,
“嗯……味道不错啊,”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尝尝味道,“卖相不佳,但尚可入口。”
“这是当然了,伙房大叔原来是东阿县城最大酒楼的主厨。”
“那他又是为什么杀人?”
孔小妹撇了下嘴,
“谁说他杀人了?”
“没杀人为什么上梁山?”
“又是谁说一定要杀了人才能来梁山的?他在赌馆被老板算计输了钱,去摘了些山茄种子磨成粉,趁那赌馆老板去吃饭喝酒把粉撒进去。本来只是想恶心他一下,谁曾想那老板吃完饭便骑着毛驴去隔壁县探亲,中途路过小河跌进去淹死了。其实本来县衙的捕快都没查到他身上,他自己心虚,在酒楼听到消息后卷铺盖直接跑路了,连家都没回,本来只是想避避风头。可他婆娘等他几天不回家去县衙报官,县令也不傻,一查,那赌馆老板出事前在他们酒楼吃饭喝酒,再一查,他前两天刚在那老板的赌馆输了钱,哎嘿~其中肯定有猫腻啊,这下好了,也别避风头了,派了几个捕快盯住他家拿人,可县衙有个文书跟他沾亲给他通了风,他就直接上梁山了。”
“啪~啪~啪~”
李鹿鼓掌,
“精彩!你们梁山可真是人才辈出,我没白来一趟。”
孔家兄妹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李鹿吃饭。
“一起来吃吧,我也吃不下这么多。”
孔家兄妹也不谦让,去外面拿了碗便跟李鹿坐在一起吃午饭。
“对了孟舟,你还没说你和吴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聚义厅中,宋江向吴用问了同样的问题。
“聊了很多,公明哥哥,此人谈吐不俗,而且才能远在我之上,不只在正统儒学颇有造诣,还精通算学和格物之道,似乎对兵法韬略也有涉猎,我看不透他,但肯定是大才,若有其相助,咱们的事情会更顺利。”
李鹿在学校教的数学和物理都是赵枢根据自己回忆九百年后的课本编写,如果连吴用都唬不住就太失败了。
“可他只是个少年郎,你确定?”
“确定,我说了些民间流传的打家劫舍的凶狠之事,中间颇有夸张,他非但没有丝毫惧怕之意,竟还听得津津有味。”
开玩笑,吴用说的那些小故事哪个比得上李鹿山腰小院手刃七人?他可是斩首开膛腰斩成就全部达成的新晋杀人高手,怎么会被那些吓小孩的民间故事吓到。
“如此……若真是有大才之人,会安心跟咱们做事吗。”
“当然不会,驭人之术讲究恩威并施,但对于有见识的人除非你真的有心杀他,不然只是空言恫吓是没用的,不但毫无作用反倒还会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威不行那就恩嘛,若是他真如学究所说,那定要给他一把头领交椅,你我再抬他一手,兄弟们也不会不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