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赵枢停了一下,李鹿看到赵枢向一个方向瞟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也学着赵枢的样子看了一眼。
角落里有一桌老熟人,正是那几个自称香料商贩的家伙。
二人装作无事一般找了张桌子坐下,李鹿摸了摸下巴,总结道:
“他们昨天就动身走了,现在竟然才走出二十里,不怀好意。”
“废话,傻子也看得出来。”
“所以他们果然是要针对咱们。”
“你能说些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吗。”
“你都看不出来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出来,你还看出什么了?”
“我又不是神仙,能看出什么?”
“那怎么办,像上次一样在这里等他们走后一天再走?”
说话间,侍卫们已经安置好了马匹,来大厅中与二人汇合。
看到几个腰系环首刀的侍卫,大厅中再次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但这次王高斐的几个护院都落在后面,这几个侍卫外表看起来虽然凶悍,但没有江湖气,倒也不至于把人吓跑。
赵枢继续说道:“咱们等他们一天,两天后上路又碰上,再等他们一天,那不就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跑了?况且咱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光傻乎乎等有什么用?”
“所以如何应对?”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宁我害人休人害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没错,还是要让他们先走,但咱们不能被动傻等着,先看他们动作,他们走后半天我带人追上去直接问个清楚,如果真是图谋不轨就直接收拾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你留在后面盯住王高斐。”
“好。”
半个小时后,王高斐一行人才赶过来,进门后依然是毫无营养的寒暄,
“郑公子、李公子,这天气真是太怪了,方才还阴云密布,现在又晴空万里,你们说说,这到底下不下雨一点也不痛快啊……”
赵枢暗地里依旧在观察那桌假商人,表面上应付着王高斐,
“可不嘛,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我看这四月的天气比起善变的六月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郑公子高见,依在下看还是去买些蓑衣吧,这样赶起路来也有些底,不然下次变天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也许就真在半路上下大雨被淋透,那就坏事了。”
赵枢看到自从王高斐进门,那桌假商人中头目样的人看了他三次,虽然动作的很隐蔽,还是被一直盯着他们的赵枢看在眼里。
“王兄说的是正理,”李鹿挥手招呼过来店里的伙计,“这位小哥,你们驿馆可有蓑衣?”
“这位客官多有得罪,原本是有几件的,但方才打雷,有几位客官没带雨具,把蓑衣和雨伞都买走了,客官要是不急用可以等明天,小的明天会去城里买,还望您们包含。”
“无妨,点菜吧。”
“哎,您请说。”
吃过午饭后,照例是休息半小时,王高斐开始还悄悄向李鹿询问过这个规矩,李鹿一时半会儿也跟他解释不清阑尾炎,只是告诉他刚吃饱就剧烈运动会得病。
休息时赵枢说要去驿馆的马厩看看马,李鹿会意跟过来,看到四,下无人,开口断言道:“我问过伙计了,驿馆里本有十件蓑衣二十把伞,被一个赶马车的小娘子全买去了,说是他们跑生意一堆人都没带雨具,呵呵,黑妞明明就一个人,这是故意拖慢咱们的行程,果然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