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王高斐安排的几个花魁唱曲儿倒是让赵枢颇为满意,虽然除了苏东坡就是周美成李易安,但的确都是唱跳俱佳,其中一个的软舞即便以赵枢的挑剔眼光看起来也是极为完美。
“腰看起来好软啊……”
“郑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带走。”
“这个?这是头牌吧,能随便带走?不过李伯林和梅早秋应该需要,你给他们安排吧。”
王高斐还真听话,果然给李鹿和梅竹枫安排了美女作陪,赵枢为了晚上不被打扰特地换了离他们远的房间。
结果就是果然被打扰了。
赵枢刚吹灭油灯躺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走到门前开始敲门。
他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李鹿,有些恼火地穿上衣服下床打开房门。
“你最好是找我有正事。”
“当然有,你听我说……”
“点灯。”
“哦,”李鹿拿起灯台上的火折子吹燃点着油灯,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啊,就在刚才,王高斐那狗东西给我安排的小娘子哭了。”
“你是来炫耀自己有多勇猛的?”
“哎呀你想歪了,不是那回事。我的意思是,那小娘子是被迫的。”
“说完了?出去的时候别忘关门。”
“不是,你怎么听不懂啊?王高斐那孙子在逼良为娼!”
“你这话真有意思,她们是青楼中的妓女,本来就是贱籍,哪来的‘良’?”
“只卖艺的清倌人和卖身的红倌人可不一样。”
“一样的。”
“就算清倌人最终也会卖身,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不能强迫人家。”
“幼稚。”
“什么意思?”
“昨天中午我就见过王高斐,当时你不在旁边,他把一个老农的女儿抢去让人家拿小米九袋赎人,还说人家拿不出来就是国贼。还有,你知道王高斐今天在席间跟我说什么?他说我可以带花魁回来,我问头牌也能带吗,他说全城花魁任我挑。你看,就是这样,这种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只是知府的侄子,竟敢如此猖狂?”
“都是知府的侄子了,为何就不能猖狂?”
“他在欺压百姓,你怎能无动于衷?”
“我看你还是读书读傻了,不被欺压能叫百姓吗?我不无动于衷又能怎样,抽刀砍了他们一家?”
“你可以向官家告状啊。”
“告状?怎么告状?说济南知府的侄子逼迫妓女接客?别闹了,说不定现在官家就在李师师的床上呢。”
“这……”
“伯林兄啊,你还是见识的太少,这种事在哪里都算不得新闻,别操心了啊,实在不行你不给钱,那就不算嫖了。”
“那就没办法治这个狗东西吗?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是觉得那花魁美丽动人楚楚可怜,要是个寻常长相,我才不信你会来跟我说这些。”
“你休要把我李鹿看扁了,我是不如你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卑劣好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