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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寒冰魔盘

在圣旨被撕毁使者被斩杀的第二天,赫连铁力立即派了使节赶赴北宁节度使府上求见邵权。赫连铁力本以为,有皇帝明确的赐还赫连部旧地的圣旨,再加上阿史那丹侮辱凤凰王朝圣旨的行为,由使者的如簧巧舌在邵权面前一说,肯定就能说动邵权出兵助战,帮自己收回失地了。谁想,使者连邵权的面都没见着。

他也搞不清邵权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思虑再三之后,他认为:自己发动收复失地的战争,而且是秉承了皇上的旨意的,邵权虽说不一定会帮自己,至少不会帮阿史那部吧?否则,他干吗千里迢迢去洛京觐见皇帝呢?不就是为了这个圣旨吗?

他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战力,觉得战胜阿史那部的把握相当大。反正之前已经发布了总动员令,现在可以正式制定作战计划并付诸实施了。

阿史那丹也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在斩杀赫连部使者的那一刻,他也对双方的战力做了评估,认为自己是肯定可以打赢的一方。于是斩杀使者激怒赫连铁力,同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阿史那部和赫连部双方之间的牧场有着比较明显的分界线。漠北草原中部偏北的地方有一座东西走向绵延数千里的山脉名叫摩天岭。其南北跨度在一百公里到两百公里不等。山势险峻,有些地段根本无法攀登。与凤凰王朝和草原的分界线荣枯山相反,摩天岭是南侧植被较少,北侧反而秘密覆盖着郁郁葱葱的针叶林。因为风可以把北海的水汽更容易带到山的北侧。摩天岭以北气候更寒,由草原过渡到苔原,人口非常稀少;漠北肥沃的草原主要在摩天岭以南。

摩天岭上有水源,汇聚成一条条溪流分别向南北方向流去。向南的诸多溪流在山下的一大片草地上集聚了大量的水,就形成了一片沼泽地。夏天来临,那大片的沼泽地上总是开满了鲜花,因此得名百花沼泽。这是一片人马都难以越过的地方,是个极好的分界线。

沼泽中蕴含的大量水分在沼泽地的西南角汇聚成河流出。河流以近乎笔直的河道先向西南方向延伸了一百公里,在这里汇成了一座名叫蕴芳湖的湖泊。这湖的名字一看就是凤凰王朝的人取的。河流再从湖泊流出的时候拐了个陡弯向东南流去。越往下游,河流的方向缓缓从东南变成正东。河流名叫饮马河。

百花沼泽往正南不远就是鹏栖山。在百花沼泽和鹏栖山之间有一处十几公里宽的草场“走廊”。鹏栖山往南五十多公里就是饮马河了。

百花沼泽、鹏栖山、饮马河这三者之间围成的区域就是白马滩草场。以前这块草场连同蕴芳湖一起都属于赫连部。赫连部与阿史那部以饮马河为分界线。后来,白马滩和蕴芳湖一起归属阿史那部之后,两家之间的分界线就由饮马河移到鹏栖山了。不过鹏栖山还是处于赫连部的控制下,他们在山上有少量驻军,且有修筑防御工事。虽然近日来两家处于大战前夜,但赫连铁力怕引起阿史那丹的警惕,山上的驻军兵力并未增加,反正敌人就算进攻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届时再增加兵力也不迟。当然,此刻两家已经撕破脸开打,赫连铁力就马上派遣哥舒天赶去增援鹏栖山守军,如果此山一失,阿史那部将可从山头居高临下发起进攻,直捣赫连部腹心。

本来两家隔河对峙的时候,两家都是沿着饮马河的河岸布防,河东岸是没有阿史那部任何兵力的。但将白马滩拿到手里之后,为了显示守住这片土地的决心,阿史那丹把自己的牙帐搬过河设在了白马滩。当然,他不会将牙帐的位置安排得过于靠近前线,那样太危险了,而是设置在饮马河自百花沼泽刚流出的那个角落。阿史那丹认为此处是安全的,北部的沼泽无法穿越,自己的部队在白马滩维持着兵力优势,且在鹏栖山南北的两个“走廊”处都筑有防御工事,设有驻军,一旦发鹏栖山上的赫连军又异动,可以立即采取应对之措。

赫连铁力派了哥舒天和仆固忠两支兵力堵住防线的缺口,自己亲率主力进行了一次冒险的进攻。

百花沼泽东岸,萨满法师阿伏干带着十二个萨满小徒正在施法。地上画着巨大而复杂的神秘图案,每个小萨满都穿着一身蓝色衣服,手拿法杖,站在特定的位置。法阵的某些位置上还摆放着水银、水晶等施法材料。在法力的催动下,能看到这些施法材料正在化作细细的粉尘不断蒸发,逐渐消耗。阿伏干带着小萨满念诵着咒语,很快,阿伏干一开始用法杖画出的构成地上神秘图案的那些线条发出了蓝色的亮光。这个由明亮透明的蓝色光线构成的巨大图案缓缓上升,却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水平状态。巨大图案升到大概10米的高度,就固定在高空不再继续升高了。

阿伏干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他回头向那些累得满身是汗的小萨满说道:“好了,你们的工作完成了!可以休息一下,回去继续完成我布置给你们的功课!法术修炼是实打实的功夫,来不得半天虚假!今天你们当中有两个人,明显根基不稳!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看我不教训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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