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梁允亲自迎上前来,告知皮照民,道:“皮侍郎无需担忧,现怀礼人在老师屋中,我已命人唤来宫中御医为他诊治。”
皮照民赶忙向梁允行礼道:“臣,见过宣亲王,给宣亲王请安。
“免礼。”
皮照民起身后又问:“还请宣亲王告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汤石墨的小儿子汤道渠,今年刚满十四,也入了善师堂为学生。早前汤石墨的判书还没有下来,家人也还没被牵连,汤道渠仍然每日按时上学。虽然有些学生已在旁窃窃私语,但到底都不曾明显挤兑。
今日有些学生在上学前偷听到家中大人讲话,知道陈㯊谏和汤石墨两位原尚书的判书下来了,都被革职啊,家产充公啊什么的。其中几个品行稍差的学生便是再忍不住,老师在前头讲课,他们就在后头出言讥嘲起了汤道渠。坐在前排的梁允和皮怀礼都能听清。
“在座的大多都是官家子弟,或有富商家中长子也不可小觑了。唉,我这一时忘了,你们说说,他汤道渠又是什么来头来着?”
“这你都能忘了?汤道渠他爹可是大名鼎鼎的户部尚书汤石墨呀。”
“噗……是你忘了,汤石墨早被收监大理寺,今日判书下来,可再不是户部尚书咯。”
“听说汤石墨不只将被罢黜官职,汤家家产也会尽数充公,还有……”
“啧啧!可怜呦。”第一个带头说话的听着旁人议论,自个儿面上一笑,指名道姓问汤道渠,道,“喂,汤道渠,你家家产都被充公了,又哪来的学费,还能跟我们共济一堂听书学习呢?”
这时汤道渠还能隐忍,不理会那人。
然而,那人见汤道渠不理他,竟然高声冲着老师大喊,道:“老师,我们这课堂上有罪臣之子,请恕学生无心上课。还请老师将这不该来的人赶出去。”
“对啊!对啊!请老师将汤道渠赶出去。他爹能犯下那等大罪,教出来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我们可不敢跟他在一个学堂念书,别把我们都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