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哭,声音盖过了冯志远,让他附体的戏精被驱散。
再没办法继续了。
打断了冯志远,杜鹃匍匐爬着,爬到了柳丞相的脚边。
而后二话不说,便“砰砰”磕起了头来。
这么一磕,她的头就更晕了。
可为了活命,杜鹃顾不得了。
她伸手摸索着,艰难摸出了塞进怀里的手帕。
手帕被拿出,她就没了力气。
柳夏很有眼色的上前,将那手帕捡了起来。
打开。
里面放着一块碎银子,和一支男式发簪。
夜云岚看到那手帕被拿出,就知道这事儿又稳了,她默默收回了加诸在杜鹃身上,将其笼罩的神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虽然如今还不能走,但她却是不必再做什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了。
杜鹃忽然觉得身上一轻,以为是自己豁出去了以后,反而轻松了呢。
她喘了几口气,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番。
“事情就是这样的,手帕中的银子,就是冯家表少爷赏给奴婢的。”
“至于那簪子,是他交代奴婢,让奴婢悄悄放进小姐枕头下,说是送给小姐的礼物,她定然欢喜。”
杜鹃顾不得额头上的冷汗,艰难的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表少爷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奴婢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以为表少爷真的跟小姐两情相悦。被表少爷诓骗,去做什么红娘。”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
说着,杜鹃猛的抽泣了几声,而后白眼一翻,就又撅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柳子竹让他的小厮上前把脉。
小厮嫌弃的上前,很是粗暴的检查了一番,回禀道。
“头部二次受伤,又被冻得久了,引起了高热。”
小厮只是实话实说,至于要不要治疗,会不会烧傻,或者病死?
呵呵,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活谁管呢?
杜鹃所说的,是被蒙蔽之类的话,在场几乎没人相信。
若是杜鹃脑子没受伤,也许还能原得好一些。
可她刚刚的话却很多地方说得十分牵强,显然是为了逃避罪责,故意卖惨罢了。
柳丞相看着那根簪子,眼神阴沉的可怕。
他一顺不顺的盯着冯志远:“放簪子到蓉儿的闺房?想做什么?”
“怎么?一次污蔑不成,一次谋害不成,这次又换手段了?”
冯志远张嘴,就想解释。
柳子墨已经在边上沉默了半晌。
此时几步上前,神识放出,去探查簪子和银子上的气息。
一番探查之后,柳子墨也眼神冰寒的看向了冯志远。
“银子和簪子上面,都有你和这奴婢的气息。证据确凿,你还想如何狡辩?”
柳子言也跳了出来,防贼一样挡住了冯志远想要看向夜云岚的目光。
他嘲讽地看着冯志远,压迫性十足的轻蔑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的想要谋害我妹妹啊。都说事不过三,你却接二连三没完没了了?”
“我柳家再忍你,也显得太窝囊了。”
“别说气息这种东西旁人看不到就不作数,京里修仙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我柳家人指出不能当成证据,那边惊动一下国师大人,或者请青云观的道长们前来一探又如何?”
冯志远身子一僵,脖子像是被掐住了般,一时再说不出辩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