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这般义正言辞之话,还是对着各位老爷说吧。”王老气不过,便直接威胁知府大人。
不想他这脑子一抽的话,不但没有震慑到知府大人,倒是将知府大人的怒气烧得更旺,只见知府大人横着一张脸,怒道,“本官从未想过王老这般年纪如此不识大体,既然如此,王老年纪也大了,近日便不要接案子了,还是在家好生休养吧。”
“知府大人!”王老不想此事竟是这般的结果,心中着实后悔,但碍着情面又不敢直接求人,只能心中暗暗叫苦。
安风看出知府大人确实公正,心中高兴,有这样的知府大人,今后在松江的案子,她定会容易许多。
心里装着百姓的大人,才能称一句父母官。
“知府大人的惩罚老夫受着,可明日便要开堂,老夫此时若是不上堂,便是辜负了雇主,云姑娘遇到此等糟心事着实可怜,知府大人作为父母官,又怎能如此?”王老话里故意点到云姑娘的身份。
众人皆听出他的意思,知府大人不由的失笑,“王老,你这王阳堂是无人了么?偏就你一个讼师?还是说云姑娘请不起别的讼师了。”
“知府大人!”老王高声道。
知府大人不想再理会他,“此事已定,王老还是早些去与雇主说明白,而后换个讼师,准备明日之事吧。”
到此地步,王老已经无可奈何,本是想要抢过证人,不想安风仗着知府大人的脾性将自己一军,情况由此对自己格外的不利。
“王阳堂许洋求见。”此时,许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王老见许洋出现,一脸的嫌弃,“你怎么来了?谁让你私自前来的?”
许洋见王老这么一副面孔,只是无奈的笑笑,而后对着知府大人道,“王阳堂主事知晓王老扰了知府大人办案,违反了我朝讼师律法,便将小生换来,代替王老明日开堂,特此前来向知府大人报备。”
许洋一出现,安风这才来了精神,看到王老这个样子,她心中甚至有些不想扳倒王阳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见许洋那么快的出现,她知晓,王阳堂终究不简单,本来么,对手越强大,才是对自己更大的挑战,才会更有动力。
“有人换便好。”知府大人淡淡道。
许洋点头,伸手从袖子中拿出一份契约递给知府大人,“大人,这是雨儿的卖身契,雨儿作为云府的丫鬟,并未与云府解雇,便私自逃离,安风姑娘虽好心收留,但于情于理皆不合法。”
“所以你想与你师傅一般,告我拐卖人口?”安风挑眉问,故意说王老是许洋的师傅,膈应许洋。
许洋果然听到师傅这一词脸色微变,但也很快恢复过来,“自然不是的,小生说了,云府感谢安风姑娘好心收留,但如今雨儿终归是云府之人,若是安风姑娘强硬的留在身边,虽不是拐卖人口,但也沾染拘禁一词,除朝廷外,无人有权拘禁良民。”
安风点头,“许洋说得对,可我从未想过拘禁任何人,因此才会出现在此处么。”
安风拱手向知府大人,“大人,雨儿是李公子一案中重要的证人,根据我朝的律法,如此重要的证人需要全面的保护。但在安风遇到雨儿之前,雨儿却被人追杀,若是随便再任何一处关押,雨儿的处境定然危险。”
“安风姑娘,朝廷保护证人需拘在官府,若是随便拘在任何一处,那出了事情,又有何人可以负责?”许洋出声打断安风。
安风看向许洋,眼中闪出了光,“朝中律法规定,证人可以选择自己认为安全之地,因此,并不是只有在官府拘着才是遵守律法,而是要根据证人的选择。”
“朝中律法也道,为保证证人作证的真实性,必须严谨证人与他人接触,若是将雨儿一直放在风云堂,她的证词,必有不公,那明日她的证词,我方不会采信,希望官府亦是如此。”许洋回道。
“许洋公子,我想你疏忽了一点,我说的是证人可拘禁之地,你回我的证人证词的真实性,这并无关联,即便是在风云堂拘着,朝廷派人看管,也能保证其证词的真实性,且明日此案便开堂审理,朝廷并不会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因此,拘着风云堂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不会影响证词的真实性,您不必以这位前提,以此否定证词。”安风抓到了许洋的错漏处,横刀直入。
许洋再无他法,本来雨儿已经在安风手中,想要带回去已然是个难题,现下要做的该是如何让雨儿的证词不被采纳,但雇主让他试试,他也只能试试。
“安风说得在理,那便由叶清在风云堂守着证人,这样许洋也能安心,在松江,何人都比不得叶清亲自看管,双方皆可放心。”知府大人说完,便转身离去,此事已定。
安风见知府大人走了,便拉着顾然也要离开,许洋却在身后道,“安风姑娘,明日一战,我甚是期待。”
安风回身,点头应下,“各自为战,希望彼此不失望。”许洋虽比安风的成绩差了点,但也是个不错的对手,安风尊敬有能力的对手,也喜欢有能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