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刚与顾然离开,便见王老的马车奔驰而过。
“王老这架势分明是要让雨儿离开我们的保护了。”安风慢悠悠道。
顾然让安风走在内侧,才道,“不仅如此,风云堂外埋伏了杀手,他们是做足了准备要将雨儿置于死地。”
安风皱着眉头叹了一声,“这人呀,做错事与说谎一般,若是不及时停下,只会越来越错与编造出更多的谎言来。”
顾然也觉得如此,此时风云堂的马车备好,顾然将安风扶上了马车,两人一座定顾然便问,“你如何打算?”
安风想了想道,“那云姑娘信任王老,心中也有所依赖,因此若是找个罪名,让老王暂时不能参合此事,倒是一个缓兵之计,如此,对雨儿来说也少些危险。”
“即便云姑娘及时找到代替的讼师,但毕竟不熟悉整个案情,我想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明日便开堂了,若是我们有意阻止,她们应是不会再与我们争抢证人,而是会想办法如何让雨儿的证词不成立。”
顾然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马车向前缓慢的行驶,安风看了顾然一眼,别扭道,“你伤口真的无事么?”
顾然被安风一问,有些惊讶,因为安风的关心,心里不觉一暖,“只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比较糟糕,无事的。”
“嗯,今后注意一些。”安风轻声的嘱咐。
顾然脸上带着笑容,十分的开心,也不知道为何,与安风的一切总是能够让他开心起来,明明从不缺女孩子的关心,却不知为何安风的关心总能让他感到满足。
未免自己笑得太开心,顾然不敢再多想,转移话题道,“雨儿手中那封信件你可看过?”
安风点头,“看过,就是一封休书。”
“休书?”顾然诧异,一封休书能让云姑娘那般的大费周章,竟狠心下了死手。
安风解释道,“我猜因云姑娘的心思不在李公子身上,又担心自己父亲再逼自己另嫁他人,因此写了休书便没有了嫁入好人家的资本,便能顺遂的嫁给吴公子吧。”
顾然也觉得此事有理,但云姑娘的所作所为也不由的让他心中一梀,疯狂的爱着实让人觉得可怕。
两人说话间,马车便到了衙门,安风与顾然加紧进了衙门,知府大人此时是正被王老缠着,只见王老慷慨激昂的与知府大人说着,又指着走进来的安风大骂。
“我原想作为讼师,便是要有理有据的,不想老先生你多次向泼妇骂街一般,如此行为,我明日甚至不屑与你对峙。”安风走近后故意激怒王老。
王老因为安风的话又气得半死,从来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过他能力不行,他好歹做了三十年的讼师,连知府大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可是这个安风,却如此羞辱她,明日定要让她知晓口出狂言的后果。
“不过幸好,明日老先生也没有机会与我对簿公堂了。”安风又道,她才不管王老是不是要气死,王老身上无一丝能让她敬佩的东西,她自然不会尊敬他。
“你什么意思?”王老指着安风道。
安风不再理会王老,而是对着知府大人道,“大人,我知王老德高望重,但也不能因为年纪大了便胡作非为啊。”
“王老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下,便请了搜查令去风云堂闹事,口口声声污蔑我拐卖人口,这是诬告。”安风说得一脸委屈。
“证据确实,雨儿的确在你家中。”王老大声喝道。
“雨儿的确是在我家中,可老先生少说也读了律法几十年,难不成不知道什么叫拐卖人口之罪么?不过是想要同我抢证人,便不惜诬告我,此等行为,已经违反了京中有关讼师的管理律法,王老不尊重律法在先,又有何资格上堂?”安风说得有理有据。
“你个黄毛丫头,我当上讼师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开口闭口便用律法压我,京中如何实行,在松江实行如何你却不知晓,你将人证扣在家中,图谋不轨,定会影响审判的公正,作为相关当事人,我如何能够置之不理?”王老简直要被安风气死,她那嫌弃眼神刺痛在他心中,像他这样有些赞誉之人,最不可接受的便是他人的不尊重。
安风咳了一声,看向知府大人,“如此说来,松江是不归京城律法的管理咯?知府大人也是这般认为的么?”安风知知府大人廉洁奉公,便有意这般说。
“荒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京中的律法自然适用于松江,王老,你不明情况便让雨儿的兄长前来报官,又对安风进行诬告,这已然违反我朝讼师律法,而后又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你定是老糊涂了。”果然,知府大人气急道。
王老不可置信的看着知府大人,他向来知晓知府大人严明,可也从未不管不顾任何人的脸面,即便是不看他,也该看看他的雇主,可如今知府大人竟这般不给脸面,他着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