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忽来的凶狠眼神吓得后退半步，回过神来，湮若跟着瞪了回去。
“哼，不准就不准，小气——
瞪什么瞪，想跟我比眼睛大？”
收回视线，离暮冷眼瞥她，扭头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面冠如玉的高冷男子，浑身散发着阴沉气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少顷，空寂的院内，静悄悄一片。
偶有清风吹过，带起院中桃花树上，青翠的叶子呼啦啦作响。
独自站在书房门前，湮若怔楞了好一会儿。
“他，他是生气了吗？”
……
“听说了吗，湮若被离暮上神厌弃了，两人都半月没说话了——”
“哎呀，不是，不是，湮若不是被离暮上神厌弃了，是已经被赶走了——”
“错了错了，她不是被赶走了，而是已经被离暮上神秘密处死了，连个全尸都没留——”
“哎，可怜，可怜啊——”
“是啊，这几十万年，思慕离暮上神的仙子数不胜数，也只有她一人入住紫云殿，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要我说啊，她那是活该，上神如此宠爱她，她还不知好歹，恃宠而骄，惹上神不悦，本就该死。
可怜当初绿茵，一心一意服侍上神，却因她落得个惨淡下场，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历劫呢！”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让人听了去还得了？”
“是她自己狐媚，勾引上神害了绿茵，还不让人说了？”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高殿房顶，湮若捧着半袋瓜子，优哉游哉的嗑着，丝毫没被殿下走过的三人影响。
伸手抓了半把瓜子，炎凤眉梢挑了挑。
“啧啧，你死了。”
扭头瞪了他一眼，湮若狠狠道。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炎凤唇角一勾。
“嘿，真被你猜对了，我全家除了我，都死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跟着他大笑几声，湮若冷脸看他，“很好笑吗？无聊！”
知她这是真恼了，炎凤也不逗她，直接开口问道。
“你这都跟上神冷战半月了，怎得还没和好？”
湮若冷哼。
“谁跟他冷战，是他自己乱发脾气。”
收起调笑，炎凤浓眉微蹙，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赞同。
“湮若，你这话甚是无礼，离暮上神乃我天宫尊神，你此般作为，若放在旁人身上，早被剔除仙骨扔下诛仙台了。”
湮若扭头看了他一眼，明显不信。
“你可知离暮上神乃天地孕育的远古尊神，便是父神在世，也从未在他老人家面前说过一句重话。
数万年来，多少仙子上神想要嫁入宸华宫，都被他老人家赶走了，唯独留下你这么个不懂事理没心没肺的小黑鸟。
你可知这是多大的荣耀？竟还傻乎乎的惹上神生气，若真让上神厌弃了，你怕是哭死都来不及了——”
炎凤面色严肃，语重心长的说了好一会儿，湮若听得有些犹疑。
“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去认错？”
说到最后，炎凤都有些不耐，想要发怒。
而湮若紧紧抓住手中半袋瓜子，咬唇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他。
“我虽不懂他为何留下我，但我确实从未想过嫁入宸华宫。”
炎凤一惊，瞪大双眼不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