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电筒照得我睁不开眼,我电筒的光柱也把他晃的够呛,在这电光石火间,我才猛然发现此人我认识!
只见这人的年纪约莫有个三十来岁,额头低窄、发际线低垂,眉挑而稀疏、与双眼相隔足有两指余。
眼小而聚、呈四白、眼角下垂,下颚突出,嘴唇刚刚包住突出的两只门牙。双耳小又无肉、耳后见腮,活像是一只大老鼠!
但他跟我之前在青铜迷宫中遇见的巨鼠又不相同,凶狠不足而奸诈有余。
我想起来了,上次见到这家伙,还是我和胖子在去重庆的高铁上。
这货跟几个小贼一起,正准备下手偷一对老年夫妇的包,被我跟小臭屁利用火车进隧道的空隙,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此刻,他看向我的眼神儿透着一股子茫然,显然我认出了他,他却没记得我这么个人。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只听那井中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骂骂咧咧道:“耗子你个傻叉,踩盘子踩腚眼儿里了?真特马墨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枯井下还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说的“踩盘子”是黑话,翻译过来就是踩点、瞭望的意思。
被叫做耗子的精瘦男子也不慌张,他身子一横,转眼就从井檐上跳下来。
左手电筒一晃我的面门,右手瞬间伸向后腰,噌的一下,竟然拔出一把古铜色的短筒双管土枪!
他用枪口对准了我的胸口,朝着井下大喊一声:“风紧,炸翅儿!”
这句也是黑话,意思是“有人,抄家伙”,提醒同伴注意。
看着双筒土枪那黑洞洞的枪管,我心说坏了。
这帮人交流使用黑话且带着家伙,估计来此处的目的不纯,还很有可能是黑道上的,这趟浑水怎么还被我们给摊上了。
突然钻出来的耗子以及他手中的土枪,把何筱琪跟肖军都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胖子斜对着持枪的耗子,他冲着我使眼色,似乎想要有所动作,被我马上用眼神儿制止住。
我很清楚,这种土枪别看是民间自制的,却跟霰弹枪的原理相同,火力大、杀伤面宽。
一旦扣动扳机,那子弹就是呈横截面扫射,在近距离下的致命性极高,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会意,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步。
陆陆续续的,只见那井下就又钻出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中等身高,一胖一瘦,跟耗子一样,都是黑色夜行短衣打扮。手上分别拿着一把洛阳铲跟一柄砍斧,身后背包里被塞得鼓鼓囊囊,隐隐露出一只精钢阴阳爪。
两人肩膀上还背着打好了圈儿的绳索,这绳索上染着未干的黑墨,显然是故意这么准备的。
最后一人,则是位身高跟我差不多却膀大腰圆的壮汉。
他身穿一件短袖压缩衣跟沙漠迷彩裤收腿裤,脸色阴晴不定,两道剑眉横生。一双鹰目斜斜的盯着人看,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能剜下你一块肉来。
手上端着一只后柄带支撑架的黑色微型冲锋枪,具体型号我不清楚,被擦得锃光瓦亮。
我端详着这四个家伙的扮相跟手里的家伙,心说原来这帮人是一群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
这可怪了,难道此处是一座古墓吗?!